舞月下山后的第一个年在她嫁入镇国府半个月后悄然到来。
过年图的就是个热闹。
镇国府今年犹为热闹。
朝中大小官员碍着镇国侯玄毅新娶夫人,自是不可避免要到府上拜上一拜,恰在要拜之前,不小心得了风声,新进门的镇国侯夫人别的不爱,专爱钱财。
是以,各大官员进出镇国侯府,别的礼物照常要送之外,还得另备上黄金白银不等。
舞月每日夜里,别的礼物看也不看一眼,专让武一抱了黄金白银堆在寝居之中,一锭一锭的数了又数。
夜里睡在床上,也常常不自觉笑醒过来。
玄毅身份尊贵,仅次于皇上。
收起礼物来,也是只进不出。
这是个无本的买卖,且还是零风险,高利润的。
舞月数着银锭,刹那灵光一现,问坐于塌上看书的玄毅:“我记得你是三月初三的生辰,有没有想好该如何过?”
玄毅抬了抬眼皮,嘴角含了一丝笑:“你准备如何?”
“也未如何。你前面二十五年的人生我未来得及参与,便想着以后的每年生辰都替你好好的过一过。你觉得如何?”瞅见一锭黄金上竟有一块小黑点,舞月拿起来放在嘴前哈了两口气,又用绣帕使劲搓了搓,才将黑点擦掉,左右看了看,心满意足的重新放到漆盘中罗列好。
“随你高兴便好。”
玄毅无奈摇了摇头道。
“那就这样说定了。”舞月又挪了挪位置,从头到尾再重新数起了今日进账的银钱。
“对了,问你件事。这几天来府中拜见的官吏不少,按理算下来收到的金银数目也算宠大,武一今日很愁苦的前来问我,为啥每日只见往寝殿中搬,却不见金银藏于何处?我暗自寻思了一下,虽他话问的有些不礼,却也引起我的好奇,夫人可为为夫解解惑?”
玄毅将书卷搁置于腿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舞月。
舞月挑挑眉,暂停下数银锭的动作,转过身去,回望向玄毅:“你想知道?”
玄毅一愣,笑着摇头道:“算了,还是继续让武一愁苦去吧。”
“武一若是想知道,让他打赢我,我就告诉他。”舞月耸耸肩膀,转身继续未完成的动作。
次日天刚蒙蒙亮,舞月还裹了被子睡得香甜,就被玄毅拉了起来。
今日是正月十五,按规矩,是得进宫去同百官庆贺的。
舞月迷迷糊糊睁开眼瞅了眼窗外的天色,咕哝一声道:“天色还早,再容我睡一会儿,你先起吧,早饭不用等我了。”
玄毅拉着舞月,不让她再往被窝里钻,“今日不同往日,着妆上你得多花费些。且,我们得在辰时赶到宫中。你再这般赖着,不怕去得迟了,皇兄再找你些麻烦,这段时间藏的金银可就要充盈国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