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二婶给任大石解释了任春花没回了桂花村的原由,当然,不外乎就像与任二叔那会儿讲时一样。认为了,可能是外面乱了,流民多了,许是任春花没收到了消息,所以,才没有回了娘家。
任夏花一直瞧着任二婶和任大石的娘俩亲近,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直微低了头的冷眼瞧着。
秋八月一点一点的过去,待到了秋八月末时,桂花村里也不平静了。有些人家户的炊烟,面临着断粮的问题,是越来越严重了。靠着借粮,又或是变卖了祖宗留下来的产业,总归是坐吃山空。
何四婶有时候到了任玉家里聊了村里事情时,就是不住的叹息了话。
桂花村的守卫,也是在这等不安生的情况里,是越来越严了。毕竟,流民的身影,在开始加多了。
秋八月的下旬时,任玉第一次见到人牙子来了桂花村。村里熟悉的小姑娘,任玉在何四婶的带领下,还是认了脸,一一熟悉着。可就是天气晴朗,云高且爽时,桂花村的村民里,出现了卖女的情景。谁让这些农村人的眼底,儿子是顶了门户的,比儿子来说,女儿简直是低到了尘埃里。
“造孽啊……”何四婶当着任玉的面前,是叹息了此话道。
任玉听着这等话,心里也是堵得慌,可惜,她是任何的忙,也帮不上。因为,任玉和赵石头的小家,要养着她和赵石头还有两个娃娃。这四个人的日常开销,已经是非常的吃力了。毕竟,小家的积攒太少了,而且,今年又是颗粒无收。更甚者,若不是任玉发现了那些可能是赵石头失忆前遗留的金豆子,可能她和赵石头的这个小家也是在破产的边沿了。
“别看了,这也许对村里人来说,也是好事……”何四婶最后,是脸色莫名的伤感,对任玉提了此话道。任玉却是心头一悲,道:“卖身之后,为人奴婢,生死拽到了别人手里,这……这是真没有旁的法子了?”
“哪能有什么法子?村里家家户户的余粮,都不多了。这瞧着秋收无望,今年冬,明个春,多少人家,都不知道如何过活下去?”何四婶这般说,望着人牙子,还道:“也好,去了大户人家,总有口吃食,能挣得一条活路来……留下来,不过是活活饿死啊……”
何四婶这般说,任玉是望了几眼那些瘦得皮包骨的小姑娘们,最终还是强忍着扭回了头。她帮上什么忙,毕竟,她也想活下去。她不是救世主,救不了谁啊……
就是在任玉扭了头,想拉着何四婶离开,不再见了这等母女离别的场景时。任夏花是突然向着任玉的方向走了过来,然后,望着任玉和何四婶,就是点了一下头,也不开口说话的从旁边走过。
“婶子,我卖掉自己……”任夏花的声音传来,任玉听后惊讶的转回头,正巧看着人牙子对任夏花问道:“小姑娘,咱这可是卖死契,你爹娘晓得吗?”瞧着任夏花一人独来,人牙子对桂花村还算熟悉的,自然不会想平白无故的在桂花村里惹了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