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二牛眼睛盯着我一眨不眨。
我尴尬地别过头。
二牛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轻轻咳了两声,“寒雨小主子的事儿,属下已经吩咐下去了,至多三四天就能有消息回来,请姑娘再耐心等一等...”
“嗯...”
我点头,眼前的人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他以前什么样子,但现在面具下那张脸让我感到恐慌。
就算我也讨厌那掌柜,但真想到杀死她心中多少不忍也不敢,可眼前的人就是悄无声息地做了,然而,他最让我恐慌之处就是做得太‘悄无生息’。
我一直住在‘美妆店’附近的永德客栈,上上房天字间,孟大侠住我隔壁,二牛又送了四个侍女来,我推脱,他却很坚持,最后我只得在里面挑了个憨厚老实的,其他的打包给他退了回去。
这憨厚老实的侍女名叫翠翠,她平时不爱说话,但手脚利索,干活勤快。
其实我一个人生活很久都已经习惯了,冷不丁地身边多了一个人反而别扭,翠翠见我什么都自己来,站到一边抹起眼泪来,我吃惊忙问她,“你怎么了?翠翠,有人欺负你了?”
她长得胖乎乎的,谈不上好看,却看着顺眼,我很满意,但今儿早上我照前两天一样自己洗脸的时候,她竟然哭了,我很疑惑。
“姑娘是不是嫌弃奴才?奴才笨手笨脚的,连水温都试不好,还让姑娘自己动手,奴才该死...”她委屈地哭声越来越大。
我愣住了,原来欺负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啊!
“不是不用你试水温,是我自己洗脸习惯了,你别哭,这多大点事儿...”见不得她这样,好像自己给她气受一样,我安慰她。
翠翠哭声渐消,但还杵在那一动不动,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缓解下气氛,把毛巾扔进脸盆,我很无奈,超无奈...
我推开门想着去找孟大侠,但回头看见翠翠还站在屋里,心口憋闷起来,像是被什么束缚了想努力挣脱,我推开门,停住脚,头也不回道:“你回去吧,我一个人挺好,告诉你的主子不用再替我找侍女了。”
说完,不等身后的人回答,我径直走向了隔壁,门开着,孟大侠正坐在屋内桌子旁边喝茶,见我来了也没起身,习惯性再倒一杯伸手推过来,“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摇头,“走一步看一步。”
是啊!走一步看一步,现在的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听着二牛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然后乖乖留下来等他口中我的女儿。
我其实有点怀疑,但细细一想又不愿意错过,就算像二牛说的便罢了,要是不然,他又再图我什么?
“听说那天跟进去的掌柜跌下楼死了,他也真够狠!往**去见他要小心...”
孟大侠难得说一些不打趣我的话,我听得认真,点点头道了声,“嗯。”
再回到房中时,翠翠已不见,我暗暗觉得自己之前的话有点重,那么容易就否定了她,不知道二牛会不会为难她,一个侍女而已,我“啧啧”几声,自己太较真了。
这夜睡的很踏实,第二天一早便听见有人敲门,我懒洋洋问了声,“谁啊!”
“奴、奴才是老板派来伺候姑娘的。”
老板说的自然是二牛了,我皱眉,无奈朝外招呼道:“进来吧。”
这回进屋的女孩看起来比翠翠要激灵,进屋便跪倒我牀下,“姑娘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求您别赶走奴才...”
“你起来。”
这么一大早就来打扰我睡觉,真是烦!我朝里翻了个身打着哈欠想继续睡。
牀边的人嘤嘤哭了起来,我无奈坐起身,保证道:“我不是赶你走,好了,起来吧,不许哭。”
地上的女孩忙磕头,“谢姑娘,谢姑娘...”然后站起来,站到一边。
被她这么一搅合,我剩下的睡意全消了,下地穿鞋,我侧眼看见牀边站着的女孩迈出一只脚,见我麻利穿好了鞋,她又悄悄收了回去。
倒是个激灵人,我扯了扯嘴角,忽然想到那日的翠翠,问她,“翠翠那日回去,你们老板有没有为难她?”
那女孩身体一抖,眨巴眨巴眼睛才道:“没有,就是老板嫌弃她笨,说了她两句。”
“哦~”我站起身,伸个懒腰,今天睡的好,连梦都没做,心情难得好,我也跟她多聊两句,“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丫黎...”
“丫黎?”我扬眉,“苹果、橘子、大鸭梨!的鸭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