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萧子衿因不愿选秀,所以刻意落选,虽说后来被发配到了辛者库,除了吃些苦头,却从未想过会对家里造成什么影响。如今才知道,这种影响是无形中存在的。哪怕没有明确的祸及家里,但家中依然还会为她的事而惶惶不安,少不得四处奔走疏通。当然,萧子衿是不会相信,真会如萧夫人说所的那样,会为了将她从辛者库里捞出来而去巴结上官的。以她对萧富海他们的了解,一但知道自己身陷辛者库,便会果断地将自己视为弃子,而另谋他路。
但是不管怎么说,萧子佩的牺牲或多或少也是与她有些关系的。所以萧子衿也没有再去责怪他们,毕竟说这些已经都已经晚了。她只是问清了那位上官的姓名及官职。问清这些,便可以知道他的那位子侄如今的情况,再给那位上官施些压力,想来他知道萧子佩有个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的妹妹,对萧子佩也不敢随意轻视。
二姨娘先前对萧子衿还有些埋怨的,如今知道萧子衿有心为自己的女儿谋划,也是满心感激。
撇过这些事,萧子衿又将给萧子龙的礼物亲后拿给他。当然,也都是极为名贵的玩意,萧子龙自然也是爱不释手,欢喜不已。
萧子龙又嚷着要带她去看看家里给她安排的住所,萧子衿也实在不想再面对萧富海的虚情假意,便和萧子龙一道离开了大厅。
她一走,萧夫人便忙扯着丈夫的胳膊道:“老爷,我就知道那丫头不是个善茬,你瞧瞧,如今一朝得势,便连我们都不放在眼里了。故意诱我打碎皇后娘娘的玉镯,这皇后娘娘若是真追究下来,可如何是好?”
萧富海叹道:“说来说去,也只怪我们当初对她过于轻视了。不过那皇后的玉镯可是你自己打碎的,怎能算是她诱的?你也是,明知她如今是陛下身边的人了,说话还如此不客气。”
“罢了罢了,先不说这些。老爷,你倒是说说,皇后会不会真的治我大不敬的罪?”一想到那个碎了的玉镯,想到可能会降下的罪,萧夫人便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其实,碎了个玉镯这事,却是可大可小。以萧子衿目前在皇帝面前的份量,皇后送的那些东西,全是为了笼络她。真是不小心打碎几个,皇后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更不会因此而责怪。不过这层道理,萧子衿刻意没有说明,为得就是想吓吓萧夫人。
萧富海道:“等容后我再找子衿聊聊,顺便再探探她的口风。不过夫人,子衿在家住的这两日,你可莫要再得罪她。千万记得要哄着她才是。”
“现在我哪里还能再得罪她了?只怕接下来这两天,咱们萧家上下都要将她当成菩萨供着才是!”萧夫人撇了撇嘴,显然是满心不悦。一时间,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将她送到宫里参加什么选秀,让这丫头一朝得势,就变得不可一试了。
那边,萧子龙高高兴兴地将萧子衿带到家里的新居所。新的住所,非但比当初的寒香院更大了四、五倍,装修、家具都极为奢华。可见是花了一番功夫的。听萧子龙说,这处是萧富海特意选出来,指定给萧子衿住的。萧夫人曾经还反对过,觉得萧子衿回家不过就住两天罢了,没必要住这么好的地方。是萧富海一意孤行,执意如此,为得当然是显示出对萧子衿的重视。
姐弟俩叙了一番话后,便到了饭点。萧子衿实在不愿再与萧富海这些人虚与委蛇,便叫人将饭菜端来,与萧子龙一道简单用了些。
下午午睡之后,便有下人来报,萧富海请她过去一趟。
萧子衿洗了把脸,稍稍整理了下后,便到了萧富海的书房。
一见到萧子衿,萧富海便笑呵呵地让她坐,慈爱地问道:“子衿这些日子在宫里可还都习惯?”
“托爹爹的福,子衿一切尚好。”萧子衿回答得很简单,实在也是觉得没有过多可说的。
“那就好,那就好。在陛上身边当差,可得事事谨慎,莫要出什么岔子。”
“嗯,女儿明白。”
“宫里可不比家中,切不可逞强,遇事还需多忍让些才是。”
“嗯,女儿明白。”
“若是在宫里有什么难处,但凡爹爹能帮得上忙的,爹爹必然会全力相助。咱们父女不方便见面的时候,你只要叫人来传个信便好。”
“嗯,多谢爹爹。”
“你我父女,血浓与水,无须客气”,萧富海说着,话锋一转,问道:“子衿啊,陛下对你是否很看重?”
萧子衿道:“爹爹有什么事,但可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