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不过是以备不时之需的,万没想到楼春平会对她用强,今日倒有了用武之地,杜霜醉猛的举起手臂,朝着楼春平刺过去。
夜色中银光一闪,有如暗夜晴空中的流星。很快那星光消散,便有血腥之气在屋内弥漫开来。楼春平唉哟一声,捂住了肩膀,怒喝道:“贱人,你敢谋杀亲夫?看我今日不弄死你。”
杜霜醉乘他退开时已经从床上一跃而起,虽不着寸缕,却依旧紧握着手里的金钗,眼神黑亮,戒备的盯着楼春平,道:“我虽是柔弱女子,可心存死志,若今夜血溅三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若不服只管过来。”
杜霜醉握着金钗的手攥的死紧,那尖利的部分磨的她细嫩的手心直疼,可这份疼仍然无法掩饰她内心的恐惧。
楼春平捂着伤口,在夜色里睁着一双要吃人的血红的眼睛瞪着杜霜醉。
他只觉得疼痛不堪,指间暖热湿润粘稠,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的血。他眼中的羞意恼意越盛,形诸于色,也就成了狠戾。
杜霜醉再怎么泼辣,不过是个女人,他好歹是个大男人,还对付不了她吗?
楼春平低斥道:“你还妄想要挟我?你当我怕吗?”说着便直接朝着杜霜醉扑过来,一伸手就钳住了杜霜醉的脖颈。
杜霜醉自知根本躲不开,在楼春平扑过来那一瞬,她便毫不犹豫的朝着楼春平没头没脑的刺下去。
楼春平没想到杜霜醉对他这么恨这么无情。夫妻一场,他自认对杜霜醉没有出格的地方,在外人眼里,他们两个是新婚夫妻,纵然没有多少柔情蜜意,可他对她已经付出了足够的耐心和容忍。
女人都是心软的动物,心里再痛恨也做不出来真正杀人见血的事情,别看杜霜醉张牙舞爪,说的危言耸听,可楼春平想,她到底不敢真刺下来。
谁想到了他终究小觑了杜霜醉。
连刺两下,楼春平都没能避开,且杜霜醉一下比一下狠,如果他再不避开,只怕她真能豁出去把他扎成筛子。
楼春平不由的暗暗心惊,可同时也越发的愤恨和恼怒。他还没怎么样呢,她倒不依不饶起来了。
楼春平忍着疼,伸手去抢杜霜醉手里的金钗。杜霜醉终究是个女人,于力气上和楼春平有着天壤之别,先时被他掐着脖子,已经是垂死挣扎,拼着一死也要拉他下地狱的念头占了上风,故此下手极狠。见楼春平来抢钗子,便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是逃不脱被他凌虐的下场了。
杜霜醉索性破罐子破摔,被楼春平握住的手腕有如套上了铁制的枷锁,凭她怎么挣扎,都不能脱身,她便换了一只手,抵在自己喉咙处,冷笑道:“非是要挟,不过是觉得你恶心,不愿与你为伍。”一边说一边便飞快的朝着自己颈边刺去。
便是死,也不想再让他近身。从前只为着自己百般付出去求不来他的可怜感情,现在却只是单纯的觉得他龌龊了。
楼春平眼中寒光一闪,那金钗刺向的方向不是他,他却觉出疼来,脑中闪过刚才父亲说过的话,竟想也不想的伸手打掉了杜霜醉的手。
杜霜醉的手一歪,那金钗挨着她颈间的皮肤斜斜刺出,但仍然牢牢的握在她的手心里,因着楼春平放弃了攻击,更是直接抵在了自己的心口窝。
楼春平心里的那股狠劲褪去,惧怕渐渐萌生,一个对自己都能下得去狠手的女人,对他只怕更不会有一点顾忌,到底,他和杜霜醉是如何走到这个地步的?
他冷笑连连,恨声道:“你这个疯子!爷不和你一般见识。”
说着,他便退后一步。眼见得杜霜醉仍是满眼戒备,到底松了那么一星半点,便知她未必是真心求死。心里越发恼怒,脸上却道:“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又何必来真格的?小别胜新婚,你我夫妻就该好好珍惜这良夜中宵……”竟还是贼心不死,硬的不行,便来软的。
杜霜醉恨恨的道:“滚。”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