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瞄了他一眼,揉了揉鼻子,才去解他的衣衫。
“温柔、温柔!这样大喇喇的会弄疼我的。”白夜惊狼要求甚多,“不全脱么?脱了更这样方便吧?哦,这样也行啊,那好吧,啊,轻点,轻点,为兄可是伤患……”
好容易给他上了药,宋玉忍不住瞪了他几眼:“从陵安城跑到这里都没事,进门还精神抖擞的训人,现在怎这般娇气了?”
“所以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嘛!”
“去你的,哎呀,饿了,我去看看张浩把饭煮好没。”说着便端着换下的纱布绷带蹬蹬瞪的跑了。
刚到门口,一股怪风刮来,将绷带吹得到处飞。同这股怪风一同到的还有一声惊雷:“小娃娃,俺徒孙咋样了?”
宋玉压着纱布掩着口鼻,哪里有空答话?那风也不等,直直闯进了白夜惊狼的房里:“惊狼,没事吧?哪里不舒服给师祖看看?”
“边去,别添乱。”这是师祖的声音,宋玉长长舒了口气,将换下的纱布交给铁牛,自己端了茶水才进屋。
“现下已经无事,师祖师叔祖不用担心。”但凡长辈在,白夜惊狼就是再乖也没有的乖娃娃。
宋玉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倒了杯茶递给在一边既尴尬又焦急的师叔祖,又端了杯在手里,等师祖把完脉就递给她。
“怎么样?”师叔祖焦急的问,“你说我们这一代弟子怎么就这般多灾多难?小女娃就不消说了,惊狼小时候也险些送命,捧手里养了那么些年才养好如今这模样,心还没放平怎就遇到这种事了?”
险些送命?宋玉大吃一惊。白夜惊狼的体格虽然比不上师叔师叔祖,但在同龄中也是少有的健硕,便是张浩也是比不得的。没想到健康的表象上竟藏了那么多艰险。
“已经没有大碍了。”师祖端起茶啜了几口,又拉过宋玉问,“小玉儿,你昨天都做了什么?”
宋玉眨眨眼,道:“喂了点退烧药,伤口上敷了青玉膏,晚上师兄醒来的时候喂了鲜鱼汤,半夜又喝了点粥,余下便没做什么。”绝口不提撬他牙关的事。
师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疼惜的摸了摸她脸,道了几声“好孩子”,又对白夜惊狼道:“你可都听见了,昏迷之人牙关咬得紧,你又是修炼之人,小玉儿要给你喂药,不知费了多大周章。便是敷药,对她一个六岁孩童也是十分难得的。这些你可得记好了,将来若是敢欺负小玉儿,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师妹对小子的好,自然铭记于心,定不敢教师叔祖生气。”白夜惊狼说的极其诚恳,宋玉没说,他可记得咬她手的事。想了想又道,“便是师妹负了我,也绝不敢有半点怨尤。”
不言欺负只道负,听得宋玉心头猛跳。抬眼看几人神情却无半分异样,连白夜惊狼都没露出半点异色。
或是……听错了?仰或他口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