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苏颖自己,她相中了几座宅子,都不在京城,而是在江南。
既然是要离开京城,回傅家的祖籍去,怎么都想做好一点事先准备吧。
苏颖就挑中了几处在扬州的宅子,这样的宅院自然是建的格外精美的,能用市价的两三成买下来,自然是赚了。
光看这个,就知道钟家被抄的不冤了。
等傅奕阳回来,苏颖和他说了,傅奕阳点了点头:“我让贺喜去杭州吊唁,也是有让他回老家,照看一下老家的祭田以及祖产,将一些琐碎事件处理一下的意思。”
傅奕阳不说,苏颖都有些忘记了。
当初潘夫人去世的让人猝不及防,本来没什么的事又让忠睿王爷一搅合,就显得有些什么了。
傅奕阳就打发了府中的二管家跟着季家的大少爷,下江南了。
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原来里头还带着傅侯爷另外派发的任务呀。
是说他未雨绸缪,还是说他心思缜密好呢。不过,这还真是省却了不少麻烦。
傅奕阳看了看苏颖标记的单子,她选的东西不多,看了她一眼。
苏颖解释道:“虽说机会难得,可到底搬家时有些个麻烦。”
傅奕阳失笑:“怎么说的好似咱们不回京城了,不过是三两年的功夫罢了。不过,也许时间会更久一点也说不定。”
苏颖疑惑。
傅奕阳摩挲了下单子边缘,沉吟半晌道:“皇上有意叫我接管江南,最有可能便是盐政或是漕运了。”
苏颖细眉拧起,如果不是知道傅侯爷是真心腹,而不是皇上欲收先给,故意捧高的,苏颖都觉得皇上这是恨不得傅奕阳死的不够快了!树大招风,原本傅奕阳年纪轻轻已经是正二品户部侍郎,就已经是很招眼了。
再管江南盐政或是漕运,这两项哪一项都是既有权又有钱,同样的也得危险性更高的官职。有那样的滔天权势和富贵,那也得有命享才行啊。
皇上,这是人干事?!
傅奕阳见苏颖没有半点喜色,反而是蹙起了眉头,握了她的手,安抚的拍了拍:“皇上只是私下里有这么个意思罢了,如今江南开始乱了,皇上有些个忧心,不过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且看看罢。”
想了想又笑着说:“钟家是忠睿王爷负责抄的,可真是雁过拔毛。”
傅奕阳虽然瞧着不近人情的,可他官商实在不低,毕竟就算是有从龙之功,那也分个“轻重缓急”,作为皇上的心腹那也是很有本事的。
他也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表面上是大权在握,深得帝宠,风光无限,实际上也是战战兢兢地,每一步都是走的很是小心谨慎的。
到底,不是他不舍得退下来,而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毕竟皇上表示很信任你,要重用你,你一个当臣子的,除了感念圣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外,难道还能怪皇上给你太盛的恩典吗?
信不信,这么说出去,有多少人会想啐一口口水把你给淹死,不带这么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皇上也算是个好皇帝,他自己或许也意识到了,别好好一个能用之臣就那么半路“夭折”了。
所以这一次抄家,当得此重任的,竟然是一生放荡不羁爱风花雪月的忠睿王爷,这实在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然后,诡异的没有哪一个派别的来得及提出反对意见,就被皇上一锤定音了。
之后,大家就见识到了忠睿王爷的凶残,偏偏没人敢硬着头皮和他杠上,谁不知道忠睿王爷背后就是皇上他老人家啊,没瞧着抄家抄出来的那些珍品,都麻溜进了皇上的内库,成为皇上的私藏了嘛。
苏颖可不会像外人一样,认为忠睿王爷就是个纨绔里的纨绔,她曾经有幸见识过对方的凶残,那表面上放荡不羁不过是麻痹世人的。
苏颖也跟着扯了扯嘴角,等到傅奕阳看另一份清单,“这是?”
苏颖就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了,那是娘家送来的清单,找姑爷给行个方便么。
傅奕阳点了点头:“这有什么的,孝敬岳父岳母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