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活着回来了？”

“属下亲亲亲眼看见的……”苏向阳还沉浸在那惊恐之中，一边抹着汗，说话连舌头都有点撸不直。

“不可能！”成少元笃定的摇头，不可能！他亲眼见那小子将那一杯酒一口饮尽……除非是高子明那里出的差错。“去把高子明找来！”

“将军，那小子已经回去了，这会儿去找高子明，难免惹疑。”

成少元缓缓放下手，坐下细细想了想，问：“他可是发现了？”

苏向阳摇摇头，“不像。”

“高子明那边，”成少元开口道，“你派人去看看，他若是将此事暴露了，便……”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是！”苏向阳得令，立马出去，派了一个心腹前去。

苏向阳的心腹潜入右将军的院子，避开院中活动之人，总算找到高子明，他正拎着两桶水半蹲在院子隐蔽的一角，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

这让来人很是疑惑，这……究竟是暴露了呢？还是没有？若是暴露了，他便不应该还活着，若是没有，他又因何受罚？

想想还是杀了比较妥当，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一支毒镖甩过去，好巧不巧，高子明两手突然脱力，水桶“梆”地摔在地上，身子也跟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毒镖擦着高子明的头发飞过，刺进了墙面。

高子明一看，顿时险些吓尿，一扭头就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是成将军的人！他猜测到，这个时候能够想到来杀自己的，一定是成少元派来的人。

高子明心里一阵慌乱，成将军一定认为是他办事不利出了差错，只是他实在冤得慌，他分明趁着那县令千金与江南攸对视之时将药水混入了他的酒杯之中，也亲眼见到他一口饮尽。在那一刻，江南攸在他眼里便已经是死人了，万万没想到，他还能活着回来！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倘若他是成少元，也会认为是自己……高子明坐在地上揉揉双臂，正想着该如何让成将军相信自己时，成少元那边，来了皇上特派的密使。让他们对江南攸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也明白了，为何没能毒死他。

江南攸本来准备在屋中看会儿兵书，了解一下自己目前的职业，却被青墨烦得不行。

青墨昨天睡了满满的一觉，精神回满，现在哪里还坐得住，对这璃国的边城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而她的活动范围又不能离开江南攸二十尺，所以只好拗着江南攸，怂恿他去外面玩。

“走嘛走嘛！我们出去逛逛，顺便勘察一下这地儿的地形什么的，万一在你值守的时间打起来了呢？”

“你就不能想点好的？”江南攸白她一眼，放下手中书卷，径直走到门外，回头，“还走不走了？”

“啊？这是……”答应了？你特么答应了倒是说一声啊！青墨一蹦一跳的赶紧跟上。

走到外面，左右行人不多，青墨瞅见一处草丛，忙对江南攸道：“你等我一下。”

“做什么？”

“……嘘嘘。”那兔子已经钻进了草丛。

片刻之后，从中走出来一个一身墨色衣裳的少女，冰雪之肌，天人之貌，出尘若仙，笑意盈盈的看着江南攸。

江南攸刹那失神，随即脸一黑，“你这样出去，真的好吗？”

青墨走到他身边，狡黠的一笑：“一只兔子跟着你，和一个大美人跟着你，哪一个更好？当然是美人咯，有美人随行，面子倍儿足！”

江南攸抬起手在她脸上一抹，青墨脸一红，往后小小的仰了仰，“你……干嘛？”

她的脸上突然多出来一条面纱，江南攸看看，点点头，“嗯，这样就好了。”

东禹的大街不似长歌城，没有熙熙攘攘的人潮声，也没有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有的是巡逻警戒的守卫，和来去匆匆的江湖侠客。湿热的风吹在脸颊上，带着萧条的味道。

江南攸穿的依旧是习惯的青色布衫，与青墨的墨色衣服倒挺般配。尽管青墨面纱掩面，还是引来不少目光打量，也不知是在看她，还是在看江南攸。或许是觉得两人都有种不容于世的气质吧。

此时已是黄昏，西沉的太阳像一个大大的圆饼挂在天边，染红一片云霞，照在东禹的大街上，让朴实的石墙都镶上了一圈金光。

前方有家酒肆，人气颇高，外面摆的小木桌旁也稀稀拉拉的坐了几位江湖侠客。

“我们也去坐坐。”江南攸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