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在这里见到岳兄了啊!啧啧,岳兄竟然是闻所未闻的特招上榜,真是让大家心生仰慕,不知岳兄是何等文采,能让府院如此破例?”
来人不少,为首的乃是春考第二名匡青和第三名匡云,身后跟着史公子,宋公子等几位洪县前十,岳恒注意到白铭与纪琮并未在列,心里又看轻了他们几分。
匡青嘴里虽然着仰慕岳恒,但脸上表情却是戏谑居多,其余跟班同样嗤笑着,颇有看不起岳恒的意思在里面。
“文采嘛,我也不知道多少,不过碾压你们这几位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因为你们除了文采不行之外,智商也有问题呀,你们的主子白铭呢?洪县春考头名纪琮呢?与我有隙的几个正主不出现,你们几个无关人等,低等下人们却跳出来自找没趣,呵呵,好好想想吧!”
岳恒反讽着,眼光依次从诸人脸上扫过,除了看到愤怒之外,也收获了几个疑惑懊悔的表情,不用,他成功将这根刺种入一些人的心中。
“无关人等?”
“还低等下人?”
“他吗的咱们洪县十佳公子是低等下人?”
众人气坏了,匡青大怒,他正待继续口舌相争,不过看到军士和府院考官走来,还是忍下这口气,丢下一句狠话:“岳恒你找死!复考中见!”
“最好别见!”
岳恒笑着回敬道,送出去一只中指,反正别人也看不懂这个意思。
他又看了看文馨月,脑中突然想起一首诗,脱口而出道:“飒爽英姿两丈鞭,曙光初照府院间。中元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素颜。文姑娘,也送你诗一首,名为《女武者》,待会儿复考中见!”
这脱口而出的诗,不仅让还未走远的匡青匡云等人惊诧一地,更是让路过的府院考官疑惑相看。
文馨月愣住,嘴里念念几遍,脸刷的一下红了。
这当着大庭广众的面专门夸奖她,饶是她再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也抵挡不住这般尴尬,看到多人都在看向这边,她哼了一声,杏眼瞪了一下岳恒,红着脸扭头往武者考生中奔走。
陆长源合掌赞道:“此诗乃文姑娘的真实写照,又与此时相当应景,岳兄脱口而出也能作出此诗,实属大才!”
黄世红同样赞道:“没想到岳兄还是怜香惜玉之人,但若女子不爱红妆就是奇志,那天下有太多女子等待岳兄去怜惜了……”
岳恒真的是突然想起这首诗,其实原诗是主席为女兵照片题照,“两丈鞭”原为“五尺枪”,“府院间”原为“演兵场”。
至于最后那一句最为经典的“不爱红装爱武装”,被他改成“不爱红妆爱素颜”,则是因为容他思索的时间太短,为平仄押韵不得不如此改动,实属无奈。
匡青匡云等人脸色大变,刚刚讥讽岳恒无才,对方就脱口而出一首诗文,先不这诗文中的瑕疵,只这种随性和潇洒,就是他们远远比不上的。
这首诗文,若是放在春考中,过千人大榜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就是进入百名以内也有资格,看来岳恒还真是有文采,补录上榜确有其事,并非白铭之前的那般不堪。
几人又想到刚才岳恒的话,越发凝重起来。
“匡兄,看起来此人并非毫无文采之人啊……莫非我们真的被白铭给欺骗了?”
“哼!有文采又如何?我们可是前十名,他能强得过我们?看到他对月那般恭维作态,真让人觉得恶心!复考中若是让我见到他,必定让他好看!”
“就是!此人满嘴恶毒,毫无尊师重道之意,又畏首畏尾,蝇营狗苟藏在女人身后,真正人!”
“我必助匡兄一臂之力!”
几人眼中充满嫉恨,拂袖而去。
路过的府院考官偶然听见此文,停下脚步,低声议论起来:“还有人现场作诗?听起来有意思嘛!”
“前三句并无问题,但最后一句‘不爱红妆爱素颜’还有待商榷修改!”
“众所周知文二姐乃是武者,‘不爱红妆’的过去,‘爱素颜’放在这里就显得有些牵强,改为‘爱汗颜’都比较好。”
“‘汗颜’也略微不妥,此句为了突出前句奇志,必须进行强烈的对比,女子崇文尚武都属正常,女工匠和女灵师更是常见,是否爱红妆其实并不能做到极度压抑,有待商榷。”
见几位考官产生好奇,岳恒赶紧对陆长源使出眼色,三人趁大家没注意,一溜烟混入到文人考生队伍中消失不见,让几个心有戚戚的府院考官一阵遗憾。
此时齐县令正与文掌院蔡县丞坐镇府院,当着众多府院文人考官,洪县武校,工匠总会的几位同僚进行复考前的最后总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