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要我怎么谢你?”
“请我喝酒。”
“.........”
宝珠醒来时候已是转天清晨,还没挣眼就听见张氏抽抽搭搭的哭声。
“娘,你怎么啦?”宝珠揉了揉太阳穴,头晕脑胀。
“珠儿,娘知道你心里难受,可咱们以后的日子还要过下去,你要是再有个好歹,让娘可咋活啊!”
“娘,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啦?”
“昨晚你醉的不省人事,倒在大门外面,亏的你还知道拍了门再睡过去,要不然躺在外面一宿娘都不知道。”
宝珠拍着脑袋使劲想昨晚的状况,似乎是记忆缺失了一块,半天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家的。隐约还记得和霍正东说过的话,但是似乎又像是在梦境。
张氏这两天憔悴的像是老了十岁,鬓角的头发有些散乱,嘴唇干裂,眼神也呆滞了。
宝珠看着不由的心酸,“娘,你也要看开些,保重身子,你还有我呢。”
张氏眼圈一红,眼看着又要痛哭,宝珠连忙劝住,自己也忍着悲痛和张氏商量着安排家中事宜。
这几日办丧事,新房停了工,青砖木料,还有砸死陈老爹的那根房梁,都堆在院子里。
“娘,我今儿就去找杜班头,明天继续开工,眼看着天儿凉下来,房子不能再耽搁了。”
“嗯,珠儿你看着做主就行,可怜你爹,盼了一辈子都没等到新房盖起来的那天,就这么走啦......”张氏还是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宝珠强忍着泪水安慰了张氏,逃似得匆匆出了家门去寻杜班头。
带着热孝不好进人家门,宝珠站在外面喊杜班头。
“呦,陈家丫头,快进来,来屋里坐。”
“不进去了,杜大叔,我就是来知会您一声,我家房子明天照常开工。”
杜班头略皱眉,斟酌着说:“丫头,你年纪小可能不懂,那个房梁....怎么着也得再换一根,不吉利啊。”
宝珠摇头:“杜大叔,害死我爹的是卫守业,关房梁何事?您就明天开工吧。”
杜班头一看也不好再劝,连忙答应明日准时开工。
上梁铺瓦打腻子,新房子又开始了施工。
这天到了陈老爹的头七祭,张氏带着宝珠去坟上烧纸。
“他爹,我们来看你啦,给你包的饺子,还有烧酒,你在那边要保佑我们娘俩好好过日子。”
“爹,你在天有灵的话就耐心看着,女儿一定要卫家人给你偿命。”
“珠儿!别瞎说!”张氏呵斥。
山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由远而近。
“快让开,官差来啦!”
“陈家的人命官司又重新判刑啦?”
“听说是朝廷新下了公文,斗殴寻衅一律从严处置。”
“卫守业也是不赶巧,挨了板子还得坐牢,可真够倒霉的。”
“啥倒霉啊?自作自受,这叫老天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