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有萧规曹随嘛?”石头不服气。
“你是萧何嘛?”孙庭壆敲了敲桌子,恨铁不成钢,“曹参又在哪儿?!你找出来啊!”
“那依孙世伯的意思该如何行事?”被打击的石头只能低头虚心请教。
“给朝廷上加急折子!”孙庭壆虚了虚眼睛,“此处接壤北狄,一不小心可是容易引起哗变的…”
“大兵三天就能赶到。”石头实事求是道。
“你认为皇上会希望治下不平嘛?”孙庭壆很无语,石头瞧着不笨啊。
“户部这么干,皇上应该知道。”石头声音低了八度,毕竟昌平在那啊。
孙庭壆白了石头一眼,自己走到办公桌前,磨了会儿墨,提起狼毫就开写,一刻钟功夫才停了下来,吹了吹墨迹,“皇帝对游老四还是很有些香火情的,游老四活着,这份情如今还剩下多少,没人说得准,可游老四死了,我告诉你,原本八分的情谊也会被皇帝生生的给提成十分!”
石头看了孙庭壆的底稿,半响没做声,沉默了片刻,才提笔开写,写了半个时辰。
孙庭壆瞧了石头的最终稿,不由赞叹,“不愧是游老四教出来的,文笔不佳,却也能写出这番大作。”听得石头直翻白眼,自己文笔比你强好不好…
孙庭壆却没给伊斜请短假,而是表示自己归期不定,因为自己想去京城,家人的消息必须得打探到。
伊斜对此表示了理解,给孙庭壆留下了两个兵丁,还塞给了孙庭壆一包银子,打算带着闺女和重孙挑个日子起程回家了。
临走时,给孙庭壆悄悄说,“你帮着问问石大人,我家阿瑞阚如何?”
孙庭壆不由望天,“你以为石家的媳妇是好性子?”
“石大人是个人才嘛,”伊斜道。
孙庭壆瘪嘴,“还不如在你手下仔细挑选一番呢。”
“你说,谁合适?”伊斜更郁闷,手下的人不是样子太凶,就是脾气太暴,要么就是心术不那正,否则自己哪里用得着千里迢迢的跑来给北狄亲王贺寿喔,实在是在自己部落里选不出来啊,选个强的,没准就会夺了阿巴斯的位置,选个弱的,又委屈了闺女,阿巴斯也没个助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手下人给生吞了…
孙庭壆也只能跟着叹气,“我会留意的,找到好的,就给你捆了去,石大人这,还是算了,打他主意的太多了…”
伊斜抱拳,“等你好消息。”言下之意孙庭壆这媒人是当定了。
起程那日,阿瑞阚抱着阿巴斯,对孙庭壆叮嘱了又叮嘱,“孙先生,你寻到了家人可得赶快回来,要不,阿巴斯都不会记得你了…”
伊斜一行人走后,石头便接到了游老大的信,在信里,游老大严词批评了石头,说石头不敬尊长,大为不孝,并表示,石头爹当初出事是谁也不想的,自己和游老二问心无愧,对于石头的质问,他表示分外痛心和失望,信中也说了,游茗的妻子已起程来掖县了,叫石头好生照料游茗,他也有许多事需要问游茗的…
“这是什么意思?”郭昕歪着脑袋问石头,“是表示不屑于给咱们解释?”
石头苦笑了一下,“大概就是这意思。”
郭昕思考片刻,“这事就这样吧,等日后回京了,再详细问。”
而京城里,胡俊又成了过街老鼠。
华绍喜给他爹去信了,问他爹,户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写公文的时候喝高了吧…
他爹一看,心里也不怎么痛快,找到胡俊,推心置腹的劝慰了,什么本来就对不住孩子,孩子闹闹脾气也可以理解,要打要骂关起门来,这样整人就过了啊,孩子也不容易啊…
胡俊气得够呛,自己怎么整人了?在众人的讪笑声中,不是一声没啃的将冬衣全收下了嘛,两儿子还主动提出分家业弥补石头,就连昌平都没闹脾气,自己怎么还成整人了…
华擎柱见胡俊不认账,便将话挑明了…
胡俊傻眼了…
华擎柱自动脑补,认为胡俊肯定是被蒙在鼓里了,事情肯定是昌平干的…
胡俊当即回府就找昌平质问,夫妻俩自然是又大吵了一架,胡灿不在家,窝在家埋头提升武力值的胡灿这回站在了昌平一边,“将他夺官,他不就得回京了嘛,娘会愿意见着他?笑话…至于要他命,更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了…”
听得昌平也忍不住恨骂,“你个傻子!”话能说得这么直白嘛…
胡俊一听,有道理,回头就派人去查户部。
虽然胡俊名声很显,但毕竟是武职,在外打仗和户部少不了打钱粮官司,因此和户部的关系呢说不上太坏,也说不上太好,反正,没铁杆朋友在那就是了。
这一打探呢就花了两天功夫,责任人是早就查出来了,可背后指使的依旧不明朗,胡俊这正打算再加把劲儿呢,石头的折子到了。
于是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胡俊或者昌平冲石头下手了…
昌平气得跑到慈宁宫要太后给她改名叫窦娥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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