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崖拸40多了,温里然28。”石头道:“王崖拸是益州茂源人氏,温里然在县学我们就认识。我和他们聊得来。”
“那你们明天又约在哪儿?”
“明天没约,明天放榜呢。”石头道,“他们住的近的大概会凑一起。”
“怪不得今天散得这么早。”郭昕笑道,“大家肯定都回去拜神去了。”
“才没有呢,有几个要走亲戚,所以大家就散了。”石头道,“你逛街不?我陪你?”
郭昕摇头,“不想动,我去睡一会儿。”大姨妈来了,郭昕哪儿都不想去。
“喔。”石头道,“那我去看看爹和娘。”
郭昕才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呢,万一遇到姓胡的怎么办?来个报信的人都没有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明天就放榜了,后天咱们去吧,落榜也得给爹娘知会声,对吧?要不你纳两鞋底吧,我的鞋好像小了些。”
大夏朝没缠足的陋俗,所以,郭昕的脚如今正该长。
石头有些犹豫,郭昕又补了句,“我有点不舒服,你在家守着吧,待会儿帮我倒个热水什么的…”
“好吧,那布呢?”石头问道。
“就用红布吧,”郭昕道,“只是颜色败了些,其他的都还好呢。”
“多长?”
“比现在的长一个手指宽。”郭昕拿了双鞋给石头,石头这些年来已完全是纳鞋底的熟手了,可以从零开始做起,不用郭昕给他弄好样子了。
于是,郭昕便去睡觉了,石头便开始剪了红布纳鞋底,瞅瞅外面太阳还不错,就端了个板凳坐院子里了。
纳鞋底正纳得欢,却听见院门嘎吱一声,给推开了,探进个脑袋来,见了拿针纳鞋底的石头,一楞,旋即笑道:“请问益州举子石宜和住这吗?”
石头没随时锁院门的习惯,因此,倒没吃惊院门怎么给推开了,放下鞋底,站起来,“是啊,你是?”
院门彻底给推开了,石头瞧清楚了,原来是个富家公子,听口音是京城人,怎么找自己啊?挺纳闷的。
“我姓刘,排行五,麻烦你知会一下石举人,就说刘某前来拜访。”小公子笑眯眯道,长得很秀气的,让石头不由想起爹,看来京城盛产秀气男…
“我就是。”石头道,“刘公子…”
石头正想问刘五你从哪儿知道的我啊,却见刘五非常突兀的给呛着了,一旁的小厮是赶紧的拍背。
石头很郁闷,来了句,“谁规定的读书人必须得秀气啊?”
刘五一边咳嗽一边摆手,“楞不丁吸了口冷气给呛着了,呵呵…”
石头翻了个白眼,“我和刘公子素不相识…”
“喔,家中有亲戚是益州的举子,听他说起石兄,呵呵…”
“你家的亲戚是谁啊?”
“啊?”刘五转了转眼珠子,“姓王,我记不大清了,呵呵,家中亲戚太多。”
“喔。”石头郁闷,心想,不就是益州来了个五大三粗的举子嘛,至于专门跑一趟嘛。
“石兄今年贵庚?”
“17.”
“我15,你比我高了两个头呢。”刘五伸手在脑袋上比划了一下,然后看了看石头放在一旁的鞋底,“你还自己那鞋底啊,这鞋子挺小的啊,你脚…”
“给我媳妇纳的。”石头很淡然道。
刘五又一阵猛呛,让石头更郁闷了,这真不怪石头,自从石头爹默许兼鼓励他纳鞋底后,纳鞋底就归石头了,邻居们也有偶尔瞧见的,可当时石头小,大家也都没人笑话,等石头大了,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没人觉得石头纳鞋底是多么奇怪的一桩事…习惯的力量是很可怕的,所以,在石头眼里,力气大的男子都应该是要纳鞋底的…
却不想刘五又给呛着了…
“你呛完了吧?”石头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就请慢走,不送。”当自己是猴子啊,来看稀奇啊,真是的,井底之蛙,枉你还住在京城呢!
刘五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好容易给止住了,“石兄,你还真不同寻常啊。”
石头一听,白眼一番,手一伸就将刘五和他的小厮给送出院门了,然后将门栓一插,鼻子哼了声,继续回去纳鞋底,京城无聊人怎么那么多呢?
小厮待去敲门,刘五摆手,闷笑道,“回宫,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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