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冬月的出现,终于吸引走了张翎儿的注意,九月大大的松了口气,无良的想: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张翎儿的热情让她消受不起,所以,还是留给齐冬月去头疼吧。
她也没问游春让齐冬月准备什么东西,只以为是生意上的事,所以,她趁机打了个招呼开溜。
药材要拿去存好,人手也要安排到位,还有,明儿就是十二月二十八,是葛石娃和青浣大喜的日子,青浣今晚不能留在这边照顾葛玉娥,但,葛石娃一个人又不行,九月想了想,派了蓝浣去换回了青浣,再加上葛母,想来也就能应付了。
晚上,齐冬月把张翎儿送了过来,他显得很无奈,却又无可何奈:“九月,暂时,让她住你这儿吧,我晚上得留在葛家照应。”
葛玉娥的伤比他们想像的要严重,他既然答应要用金针助她,就得全力以赴,只是,张翎儿的纠缠却让他很是头疼。
“我不,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张翎儿却直接抱住了齐冬月的手臂,其火辣,让九月也叹为观止。
“你若再烦我,我立马修书回家退了这门亲事。”齐冬月忍无可忍,“大不了,我不要这个姓了,我四海为家。”
张翎儿闻言,迅速松开了手躲到了九月身后,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你休想。”
这孩子,是有多喜欢齐冬月?九月无语的看着两人幼稚的对抗,伸了手拉过了张翎儿:“走吧,他跑不了。”
齐冬月趁机溜之大吉。
“喂!”张翎儿伤心了,她又不是洪水猛兽,干嘛逃这样快?
“张姑娘,那个……冬月还是挺喜欢温柔的姑娘家的,你这样。他不跑才怪。”九月看着张翎儿咆哮的样子,只好编了个善意的谎言来哄着张翎儿,温柔的姑娘家。是男人都喜欢吧?
“真的?”张翎儿一愣,随意转身盯着她看。
“真的。”九月煞有其事的点头。“走,我送你去客房,明儿要吃喜宴呢,你这样子,要真休息不好出去,岂不是白让那些大姑娘们在他面前露了脸?”
“对对对,不能让他们比下去。”张翎儿连连点头。跟着九月进了院子。
前院住了不少游春的一手下,让张翎儿一个人住前院也不妥,九月想了想,就把张翎儿带回了她的小楼。将张翎儿安排在了蓝浣隔壁的房间。
这房间其实并不小,一应用具也是置办齐全的,倒也不至于怠慢了张翎儿。
“我这人喜欢清静,院子里也没几个丫环,张姑娘莫要嫌弃。”九月去寻了新的被褥回来给张翎儿铺上。一边歉意的说道。
“郡主姐姐,我自个儿来吧,我在家也喜欢自己照顾自己的。”张翎儿见九月为她铺被有些不好意思,忙上前抱过了被子,径自去铺榻去了。
看她的动作。倒也像是常做这些,九月也不勉强,由着张翎儿自己去弄。
张翎儿倒也挺规矩,吃过了饭,也没来楼上打扰九月,自个儿去寻人打了热水来洗澡,又自个儿清理了浴桶洗了衣裳。
青浣回来的时候,张翎儿还帮着青浣去喊了热水回来,热心之极。
次日一早,九月下楼,青浣早早的起来了,张翎儿也已开始洗漱,言之凿凿的声称要为青浣上妆。
青浣也是好脾气,由着张翎儿折腾,不过,不得不承认,张翎儿的手很巧,把青浣化得极美。
因为葛石娃和青浣的喜日子定得有些仓促,嫁衣来不及准备,便从镇上成衣铺拿了现成的,没有特色,却也衬出了青浣的美。
花轿从九月的新院子出去,绕着村子走了一圈,等花轿到的时候,张翎儿已经拉着九月等在了葛家新院子里。
落轿、进门,一切都没有祈喜出门时那么热闹,众人都在刻意的表现出高兴,可私底下难免唏嘘。
为葛玉娥,也为葛石娃这些年的苦,如今,这孩子都娶妻了。
葛玉娥今儿穿了一身的暗红,蓝浣扶着她在堂中坐定,另一边坐着神情复杂的祈丰年。
葛石娃牵着青浣进了门,目不斜视的下跪,行礼,礼成后,新人被送进了新房。
“好,好……”葛玉娥双目泛着泪光,目送葛石娃和青浣进去,她却突然脸色一白,嘴角渗下一丝血。
“妹子……”葛母看到,不由一惊,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犹豫的看了看一边的九月,原来,这事儿都是真的……
“我没事儿。”葛玉娥笑笑,很自然的拿着手帕拭去了血丝,看着祈丰年说道,“祈大哥,麻烦你帮忙招待下客人。”
“知道,你去歇着吧。”祈丰年点头,目中流露不忍。
葛玉娥点头,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带着微笑说道:“谢谢大伙儿来参加石娃的喜日子,以前,我玉娥如果有什么对不住大伙儿的,还请大伙儿别放在心上来。”说着,朝着众人便是一个鞠躬,腰弯了下去,却险些一头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