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丹一蹙眉想了一会儿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弄个什么样子的,太后娘娘最近时常头疼,我给她配了些药粉,要时常嗅到味道才有效果,但是又不适合熏烧,刚才看到你这首饰,倒觉得可以想法子试试。”
安锦如想了想道:“若是要时常闻到,就要在离鼻端比较近的位置,比如额前、鬓边或是胸前衣襟上,可以用这法子做成领花、步摇或是额饰,你觉得哪个更好一些?”
“听你一说觉得哪个都好。”姜丹一想了片刻,“每种我都订一个,要牡丹花图案的。”
姜丹一开了个头之后,宴会过程中又有好几个人来询问首饰的事儿,还有人直接要下单子。
安锦如却并没有照单全收,反倒说因为这些首饰都是独家定制的,全都是独一无二量身打造的,如今接了姜丹一要送给太后娘娘的首饰,所以短期内暂时不接其他单子。
襄荷在后头听得着急,心道姑娘原本一直为了银楼生意的事儿闹心,这会儿怎么又把上门的生意往外推。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安锦如越是这样说,来下单订首饰的人就越热情,不但说不管多久都等,甚至还说可以加倍工钱之类。
从姜家离开的时候,安锦如已经接到了六个订单。
襄荷扶着安锦如上车之后,扭头正好看见叶婷书也从里面出来,而站在叶家马车却不是来时看到的车夫,而是个有些眼熟的年轻男子。
“姑娘,您看,来接叶姑娘的,不是上次咱们在街上遇到的那个人?”襄荷上车后对安锦如小声说。
安锦如稍稍掀开车窗的纱帘一看,果然是上次卖身葬父事件中遇到的年轻男子,那个名叫桃拔的丫头也跟在他身后。
这样明显有些邪气的人,居然跟叶婷书有关系,安锦如心下不免有些好奇,但是叶婷书很快上车,那个年轻男子也翻身上马跟着一起离开。
安锦如收回好奇的目光,对车夫老白吩咐道:“去宝庆银楼。”
到了宝庆银楼,安锦如跟丁师傅一起研究该如何给太后做这几样首饰,两个人写写画画,很快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总算把样式和中空的机关都设计好了。
安锦如起身挺了挺有些酸疼的腰,这一天过得还真是又够累的。
丁师傅捧着设计图起身,眼睛还是盯在图上挪不开,心里盘算着各个部分该如何做。
“丁师傅,这里还有另外几个订单,我来的路上都已经把要求写出来了,您先把给太后娘娘的首饰做好再做这几个单子就好。”安锦如将订单交给丁师傅,又道,“店里以后估计会越来越忙的,丁师傅是不是也考虑招几个学徒?”
听到这话,丁师傅才抬起头来,考虑了一下说:“学徒的事儿,我要自己挑。”
“那是自然,您的学徒,自然是要您自己看着满意的。”安锦如笑着说,“银楼现在虽然归我了,但我也不会事事都过问的,做首饰您是行家,我最多给点儿意见,不会左右您的决定的。”
丁师傅这才放心地接过安锦如手中的单子,搓着手道:“之前已经看好了两个不错的苗子,如今有了东家这句话,我就放心把人招进来了,若是晚了被别家抢去可就不好了。”
丁姑娘上来换茶水,笑着说:“我爹就是这个样子,东家您别见怪。”
安锦如接过茶盏,撇了几下茶沫道:“丁师傅手艺这样好,若是肯去别处,大家都要争着抢着要的,能一直在这儿守了这么多年,但是这份儿重情重义的心,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更何况收徒这种事我是门外汉,收的徒弟也要丁师傅教得顺手用得顺手才行,我何苦要横插一杠子。”
丁师傅听了这话,才把眼睛从订单上挪开道:“丁家从我爹那辈就在沈家银楼做事了,虽然后来跟着姑奶奶做了陪嫁来到京城,也不能少了忠实为主的心。”
“有丁师傅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安锦如见时候不早,准备起身告辞,低头整理裙摆的时候,发间的簪子金光一闪。
丁师傅眼角撇到,犹豫一下出言道:“东家发间的金簪,可否给老身看一眼?”
安锦如愣了一下,出门的时候都是丫头梳妆的,自己都不知道今天戴了什么簪子。
只听丁师傅又道:“这根簪子应该是姑奶奶的陪嫁吧?当年是我爹亲手做的,该是有一对儿才是的。”
安锦如伸手朝发间摸了摸,果然摸到一根金簪,正是母亲留下来的陪嫁金簪,她顺手拔下来递给丁师傅道:“您是说这根簪子?”
“是,我还记得,就是这对金簪,当时我爹把自己关进房里,完全不许我们去看,每天把饭菜送到房中,足足做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出关。”丁师傅目光中带着怀念地看着金簪,“这是我爹做的最后一件首饰,之后不久他老人家便过世了。”(未完待续……)I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