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秀何等剔透,这两人正徐徐而来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会是这种状况。果不其然,那点小女人的心思,也不过就是如此。嘴皮子上的利索,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排挤,无一不透着小家子气。也亏得周玉珍能忍得住这么不体面的小跟班。当即,手一拂那位叫的如凤的女子,那一脸凹凹凸凸的五官看得她心惊胆战,总是在心底里悄悄担心,怕这双碰过自己的手也不是纯天然。
“这两位姐姐可是真的面生。不知道是哪家的?”柏秀看轻了这两位后来的女子,自然,也连带着对周玉珍也有点瞧不上了。小时候跟着亲人到a市探亲,她曾经来过周家几次,对于周家的印象是很好的。男俊女靓,最为难得的是,即使是蜗居在a市这么不大的地方里,却无处不散发着大家气度,还曾经让年幼的柏秀好生倾羡了一把。可到底,那都是小时候模糊地印象了,今日这么一打眼,却发现,这周家不过尔尔。
柏秀看起来的笑面如花,依旧温言细语的,让闻者愉悦。楚晓晓是和她处惯了的,却从她微微挑高了的眉梢察觉出了那丝不甚明了的恼怒。当即,悄悄扯下了旁边姚璇的手,笑道:“璇姐姐,别总是站着,我们先去喝茶吧。”
说着,楚晓晓腰一转,半揽住身后被冷落了的付云欣去了小榻。
付云欣也听出后来这两人的敌意,那一口一个“心头燥”、“夺人心头好”,太过于赤裸裸。让她不能不警醒。旁边李媛媛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握拳,早就已经快爆表了。
不是不想走的。这种情况到底是尴尬。不说周玉珍是翟老爷子相中的孙媳妇,也不说那两个跑过来替周家大小姐抱不平的女子,只单单说自己前几天还把周老三给奚落了一顿这回事,就已经让付云欣觉得心累。这周家一波一波的,不知道应付完眼前这位大小姐后,周家又会有什么人跑自己面前碎嘴,这真心让人有种无力感。
这周家,对夏家女子是用拖延的软办法,把人家女子的名声给毁得彻彻底底,到了自家人身上,翟南连拖都不想拖了,这些周家人却又开始跳脚了。
这让人想想就要发笑。
付云欣这么想着,脸上也就裂开了一道笑。让心底不平的李媛媛一怔:“云欣,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不过是忽然想起一位姓夏的姐姐,虽然没见过,但是听说了不少她的事情。”越过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得周玉珍,付云欣浅笑,瞟了眼她,拍拍柏秀,“柏秀,你听过这位夏姐姐的事情么?据说,她是这位周大小姐的未来大嫂呢。却不知道为什么,这好好的亲事,怎么拖了这么久。拖到自家小妹的亲事让三哥都要着急跳脚的地步,这大哥的亲事还是悬着。”
这话一出,周玉珍脸色有些变,眼睛微微眯起,手不自觉的拂上了雕花戒指,想了想,又是放下来。
“我刚才就想着,等哪天,我们也请这位夏姐姐过来,大家合力,撮合撮合,成全一桩两厢情愿的美好姻缘。那总比挑着些不上台面的虾兵蟹将上来毁人清誉,败坏世家气度的好。”付云欣施施然,眼睛亮亮的,直接就没有把那两位后面过来的女子放在眼里。手一搭,肉乎乎的小胖爪子在楚晓晓的肩头拂了下:“说起来,强扭的瓜不甜,这都是老生常言了。却不知为何,总有人仗着那点祖宗积下来的东西,就觉得天下的男子都该把心思用到自己身上。不然的话,就是对方瞎了眼,更或者是自己的东西被什么狐媚给夺了。这往深了想呢,说来说去,那个横插一刀的人,可不是她自己么?”
后来的那两位女子一听自己被逼成了不上台面的虾兵蟹将,当即脸上挂不住,想要豁出去跟平日里一样得闹上一场。却顾忌着周玉珍,还有面前这两位从京城里来的大小姐,她们的家族平日里也是仰仗着周氏,更别说宁楚这两家的显赫。虽然说出去是个不大不小的名媛,却到底在这三位面前是真的像是个对是会被碾死的蚂蚁。当即,忍下了付云欣的这番奚落,如凤伸手捏了捏下巴,生怕刚才说话的时候动作太大,又把刚做好没几天的流动材质给弄坏形状。
付云欣吹了吹自己的小肉爪,笑望周玉珍,带着抹浑然不觉的天真问道:“周姐姐,您比我年纪大一些,这些我都能看明白的,您应该更能体会得到吧?”
周玉珍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硬邦邦的,恨不能变成一把削薄得刀片,直接把付云欣的嘴撕烂。此时听付云欣问自己,她不由皱眉:“这位付家妹妹真是说笑了。”
柏秀在旁边看着,本来还想着,付云欣会不会经了今天的这件事情会连带着自己都厌了。刚才还想着怎么圆过去,尽量不让她颜面尽失。至于周玉珍如何,柏秀长于京城,宁家根深蒂固,贵不可言,自然是没有把这个憋在a市的周家真心放在眼里。若说以前对周家还存了点好感,可经过刚才这么一闹,她是彻底看不上这传说中养尊处优的周家了。更何况,翟南是自己的亲表哥,这说来说去,无论翟南是不是真对周玉珍许过什么才会让她如此猖獗。却有一点是她自幼便坚决贯彻到底的:无论遇到怎样的事情,她都是帮亲不帮理。就算是南哥哥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周玉珍的事情,未来嫂子为大,付云欣此时就算是直接上手挠了周玉珍几爪子,宁柏秀也能无动于衷的劝个偏架。
此时,见付云欣施施然的,谈笑间就把刚才这三人挨个的数落了一遍,宁柏秀放下心来。心里叹着,到底是翟南的眼光好,看着闷声不哼的,一副谁都能砍一刀的,却到底是不吃亏的。这不,前后不到几秒,就把这几个自以为是的小名媛们给弄得下不来脸。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