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怎么说你啊!”看着这样的国师,他更加愤怒了“你还好意思当我师兄呢!我一想到你的年龄,我就巴不得喊你一声师叔,但一看到你的脸,又觉得师叔好像太损人了。总之无论如何,这件事完了之后你就必须离开宁国!”
他说罢,再次愤然离去,想了想,还是停下来,道:“我再给你两天时间,时候一到,你不动手,我自己动手!”
这次,他终于再没有回头。
国师伏在冰冷的地面,脸上溢出一个惨然的笑“两天……两天。师弟,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萧容走进暗紫色的房间之后,里面上前来两个蒙面的黑衣女子,她们仔细地为萧容梳洗,然后为她送上美味的膳食。萧容一开始有些诧异,到后面也慢慢地也就不以为意了。
既然“不错先生”都愿意将她救下来,那么应该就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耍hua招要害她。
只是这些事情萧容始终是没有想明白。国师难道真的不是宁国人?那么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潜伏在宁国这样的将亡之国呢?而那个“不错先生”究竟又是什么来路?
带着这些繁杂的疑问,萧容准备躺下来歇息。卸下发髻的时候,手突然触到一处空白,她心中一悸,那个地方本该有支发簪的,可如今那发簪已经还给了穆卿,他们之间那场关于南宫容儿的你欺我诈也伴随着那发簪的落地而宣告结束。
结束了吗?为何偏偏在结束之时,她才发现自己心里还会有如此多的不舍?
萧容轻躺着,想让自己赶快入眠。自从离开北国军营之后,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若不是她这身子骨是练过家子的,铁定早就倒下了。既然现在能有个好地儿给睡,那就好好休息吧。毕竟,养足了精力才有力气好好和他们周旋,否则即便到时候一心想死,却也连刀子都拿不动了。
许是太累了,萧容竟很快便昏昏入眠。
眼前本是一片黑暗,而在那黑暗的尽头处,却出现了一丝光亮。萧容有些惊奇地向那光亮处走去……
光线越来越亮,萧容扶着周围的石墙,缓缓地前行着,这条路,她似乎走过,因为走这条路的时候,她感觉心里很慌,很乱,很想要立刻找到出口,却又始终无法解脱出来。
解脱?原来她是想要解脱吗?
为什么呢?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面对而想要逃避的?
“容儿?”
这熟悉的一声将她的思绪牵引了回来,萧容欣喜地快跑几步,对着前方喊道:“大帅?大帅!我在这儿!”
可是在喊出几句之后,她又噤了声,因为她感觉到对方似乎不是在回应她。
但是她听到了,那的确是穆卿的声音,他就在前面,就在前面了。
可萧容此刻却觉得双脚很是沉重,她不敢再往前一步,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容儿。”
随着这一声,萧容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她扶着石墙,开始慢慢地往后退。
她是真的怕了。
“容儿,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这一声真的好温柔,温柔得萧容的心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可是,她已经来不及逃开。
眼前顿时大亮,一切都清晰起来。前方,是一对璧人的身影。萧容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却可以想象得到,那该会是多么的倾国倾城。而她身侧的那个男子,那一抹墨黑色的身影,不是穆卿还会是谁?
“容儿。”穆卿轻抚上那女子的脸颊,然后俯下脸吻了下去。
萧容似乎感觉到心里的某个地方开始灼痛起来,喉咙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她想哭,想喊,却哭不出,也喊不出。只能无助地张开嘴,然后又哽咽着闭上。
“容儿,我心里只有你,哪怕阴阳相隔,永远都只有你。”穆卿继续说着。
萧容再也不愿听下去了,想转身离开。南宫容儿如今已经和穆卿团聚了,她还有什么资格留在这儿?
眼中溢出了泪,她伸手抹了抹,已经湿了一片。她连忙收拾起自己的狼狈和伤心,提着步子逃跑似的离去。
可身后的声音还是不肯放过她。
“容儿,你知道吗?本帅的萧媵侍很像你,可是她如何能与你相媲美?一万个活着的萧媵侍,都比不上一个死去的你。”
萧容猛地顿住脚步。
这一字一句,都如同一声声闷雷,无情地击打在她的心里。她回过头来,想冲上去生生地给穆卿甩上一耳光。
可她还没跨出一步,便听得一个妙曼的声音传来:“妾身死了,相公会伤心,那她要是死了,相公也会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