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拖过来!”
无头无尾的吩咐,但,房间里跪了一地的婆子丫环却是立刻就明白了,看向小丫环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丝同情和怜惜,但,纵然如此,为着她们自己的性命,她们依然硬着头皮,将小丫环拖到了佟琳琅面前。
佟琳琅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朝旁边伸出右手,自有另外一个小丫环递了一枚削得特别尖的金簪给她。
小丫环双眼瞪到最大,满脸的惊骇和恐惧,嘴唇蠕动了许多下,求饶的话语在喉咙旁打了好几个转,在死亡阴影逼迫之下终于顺利地讲出来了:“三小姐,奴婢知错,还望你大人有大量饶过奴婢这次,往后奴婢定当警记在心,绝不再犯……啊……”
看着带上了一丝血丝的金簪,佟琳琅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捏着金簪的右手毫不停歇地继续朝小丫环身上刺去。很快,小丫环的前胸、后背、大腿等若不脱下衣服就察觉不到伤口的地方布满了尖尖的小口,远远的看去,倒是犹如蜜蜂筑的蜂巢般令人见之心惊。
古嬷嬷恰于此时推门进来了,扑面而来的血腥气,令她眉心紧锁,往前迈去的脚步也顿了顿。
“古嬷嬷。”被留在房间里,被迫“欣赏”了这出大戏的丫环婆子齐齐唤道,看向古嬷嬷的目光里满是期盼和希翼,那模样,就只差没有直接说古嬷嬷是她们的救星了。
古嬷嬷暗叹了口气,在佟琳琅也跟着看向她时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赞同。
佟琳琅撇了撇嘴,奈何,古嬷嬷是她的奶嬷嬷,确实是一心为她,她也不能太寒了古嬷嬷的心,遂摆了摆手,道:“将她抬出去,请个大夫好生瞧瞧,我可不希望明日府里就传我虐待了下人的流言!”
待到房间里其它的丫环婆子全部退下,而地上的污迹也被收拾干净,就连房间里血腥和尿骚味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来的难闻的味道也被吹进来的风带走后,古嬷嬷才亲自重新沏了一杯茶水,捧到佟琳琅面前,叹道:“三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古嬷嬷,你说,这世间,为何有了我,还要有一个佟雅萱呢?!“佟琳琅磨了磨牙,一脸的憎恨:“当年,若非佟怡清使计,原本该由我的父亲迎娶长公主,就算曾祖母因此事而一直对父亲心生愧疚,并且想方设法地弥补于母亲和我,那又如何?长公主哪,那可是陛下的亲妹妹,原本静雅郡主的称号,太后、皇后和陛下的宠爱,以及那偌大的长公主府,这一切都该是我的!”
“如今,我按照你所说的不跟她计较也就罢了,可,她偏偏不知息事宁人,非要一次又一次践踏于我,难不成,我还真是一个软柿子,她想如何捏就如何捏不成?!说起来,大家都是佟府的女儿,没有谁比谁的身份更尊贵的说法。更何况,如今她和齐王退婚,名声早有了污点,性子也嚣张跋扈,想要再求得一桩门当户对的婚约,那还真是难于上青天!”
“可,我就不同了,我是佟府的贵女,才貌双全,连续两次斩获百花宴魁首,再过几个月就及ji,这偌大的国公府,除了我,还有谁能为它带来无尽的荣耀?为何祖母就看不到我的好呢?这头佟雅萱才离开盛京,那头曾祖母就将开始将白冬瑶放到了心尖上来疼宠。哼,也不知曾祖母是如何想的,明明往常都不停地夸赞我,不论哪府举办宴会都只会带上我,如今不仅很少夸赞我,就连赴宴也都是带白冬瑶那个贱丫头去!”
“我早就告诉过曾祖母,白冬瑶这丫头就是一个不要脸的贱人!明明母亲是跟人跑了的,偏偏要说母亲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而为情自杀生亡,想方设法让二叔二婶收为养女,却依然不满足,时不时就跑到曾祖母面前去,嘴里说着尽孝的话,可那双眼睛却东张西望,看见值钱的东西就双眼冒光,恨不能将那些物品据为己有,跟着祖母出席宴会,看着几个俊美的世家贵公子,就恨不能将目光粘在对方身上……”
“这样的贱人,又怎么愿意看见府里其它的姐妹越了她去?哼,先是佟雅萱,再来就是我……”
“如今,她自苦堕落,夜不归宿就罢了,那是她的事,曾祖母为何还不许我说几句,这也就罢了,可,就连佟雅萱那个贱丫头都一连再地送东西过来,这是提醒我们大家不要忘记了她才是国公府正儿巴经的二小姐呢!真是让人想想就觉得恶心,当年她敢将国公府的名誉踩在脚下,为了一个出身贫寒的齐王,就敢跑到太后寝宫前跪个一天一夜,求得太后的赐婚,如今不愿意嫁给齐王了,就又跑到太后寝宫前跪着求情,她这样没有将国公府名誉,以及皇室名誉放在眼里的出尔反尔的小人有哪点好,为何现在曾祖母竟然对她赞不绝口,甚至还开始后悔当时她们一家人离京时没有去送行?!”
“我不就是一时不愤说了几句嘛,往常曾祖母都不会介意的,可,今日曾祖母就当着那么多兄弟姐妹的面训斥于我,说我不尊重佟雅萱,古嬷嬷,你说,我哪一点不尊重她了……”
作为侍候佟琳琅的奶嬷嬷,古嬷嬷很快就从佟琳琅喋喋不休的抱怨话语里,再结合今日从其它人嘴里听到的消息,还原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古嬷嬷再次续了一杯茶水,看着端起茶杯的佟琳琅,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劝说道:“三小姐,太夫人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