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日,一身小厮打扮的白冬瑶,终于走出了关押了她整整三个月的国公府。
在明媚的阳光里,写有“国公府”这三个大字的横匾,和门两旁的两只巨大的石狮子,以及那高高的台阶,合在一起,给人予一种厚重,肃穆的感觉。
“嗤!”白冬瑶嗤笑出声,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来的念头打碎,嘴角微勾,一脸的讥讽和嘲弄,就连那双曾给人予水汪汪感觉,引得无数人为之心动的漂亮杏眼里也是一片阴冷,只令一旁经过的路人也不由得缩了缩肩膀,一脸恐惧地看了白冬瑶一眼,然后迅速跑开了。
这是将她当成了瘟疫?
白冬瑶双眼微眯,长而卷翘的睫毛遮挡住眼底的嗜血,淡淡地看了已跑远的路人一眼,然后就转过身,朝早就选好的方向行去,很快,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
待到白冬瑶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后,在她停留的地方,拐角处,出现了两个妇人。
若白冬瑶在这儿的话,定当会惊得面容无色,满腹恐惧,只因这两个妇人正是越嬷嬷和李嬷嬷!
越嬷嬷望了望天色,道:“我们跟上吧。”
明明是极为平淡的声音,却令李嬷嬷为之瑟缩了下,嘴唇更是蠕动了好几下,却因为种种原因而未能将到喉的话讲出来。
越嬷嬷往前行了几步,发现李嬷嬷并未跟上时,顿住脚步,转过身,静静地看着李嬷嬷。
明明是丰收的初秋,天气还一如既往地潮热,但李嬷嬷却只觉得自己恍若突然到了漫天飘雪的地方似的,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冷。
她双手怀着胸口,牙齿也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害怕而咯吱作响,那往前迈去的脚步更是觉得如重千斤,每一步都是那么地困难。
纵然如此,她也很快就行到了越嬷嬷身旁。
见到这样的李嬷嬷,越嬷嬷嘴角微勾,目光在李嬷嬷那惨白的面容,颤抖不停的身子上面打了一个转,难得地生出一点同情心:“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若是跟了一个好主子,那自是前途一片光明,付出和得到就会成正比,可,若是跟了一个不好的主子……”
话,点到为止,可,李嬷嬷立刻就明白了越嬷嬷的话意,遂猛地闭上双眼,嘴唇则不停地蠕动着,许久后,才低声道:“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越嬷嬷伸出手,搀扶住李嬷嬷的身子,感受着手下的胳膊上面的肌肉有瞬间的紧绷,然后又放松,嘴角微勾,半拖半拽着李嬷嬷往前行去。
很快,越嬷嬷和李嬷嬷两人就追上了白冬瑶。不过,此刻,白冬瑶并未如李嬷嬷意料中的那般换了衣服不说,还一脸愣怔地站在那儿,杏眼里一片震惊。
短短一个月,那偌大的刑部尚书府就出事了?!
冷风拂过面颊,掀起了白冬瑶身上的衣衫,更有几缕调皮的长发遮挡住她的眼帘,也极好地掩盖住了她眼底那抹戾气和杀机。
众人旁若无觉地继续大声议论着,也不知是有心人煽动,抑或是得知今日白冬瑶悄悄离开国公府的消息,故意收买了一些人,总之,很快,这些议论的话题就转向了和孙逸修有所牵连的白冬瑶,并且不止一个人猜测起白冬瑶之所以会被长公主送回国公府,又被佟老太夫人禁足,就连这次长公主一家人离京的消息都没有人告知白冬瑶,更不用说送长公主一家人出城这些事情,是否就是因为白冬瑶不仅私下里攀附上了齐王杜伟泽,甚至还和刑部尚书孙尚书的嫡子孙逸修有所往来,所以,这次刑部尚书府之所以会出事,也和白冬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