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辆马车里,被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议论的佟候爷却是再也不用按奈心里的好奇,一点也不避讳地打量着马车里的摆设,不时还点头,或者摇头,脸上也偶尔流露出一抹思索。
末了,他才不再掩饰心里的赞叹,一脸欣慰地说道:“还真是这丫头会做出来的!”心里却暗自计算起这样的马车推出去后,能为长公主府赚来多少银两,如此,往后佟雅萱出嫁的嫁妆就会再丰盛一些。
这一路可谓是风平浪静,以至于早就准备好会遇见截杀等事情的佟雅萱都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想得太多了,毕竟,不管怎么说,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身份不同,再兼之她已和齐王杜伟泽退婚,那些想要动手的人自是要惦量一二,以免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不仅得罪了长公主府和国公府,更甚至还得罪了大梁最高的统治者——皇帝!
不过,有时候,这人哪,就是不能那么地铁齿,否则,这掌管着人的命运的神明就会因为微笑或生气而手一抖,从而出现一些既算是意料中,又算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就如眼下,还属于盛京的地方,马车刚刚从一道狭窄的山逢间穿过,即将抵达另一条官道时,一队蒙面人突然从茂盛的树林间窜了出来!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扑嗤!”佟雅萱怎么也未料到,今日她竟然会听到这么经典的一句话!
“萱儿!”长公主忙不迭地拽住佟雅萱的胳膊,摇了摇头,示意佟雅萱不要出声,这件事情自有佟候爷出面处理。
“娘,你别担心。”佟雅萱拍了拍长公主的胳膊,道:“爹只有一个人,我下去看看。”
“不行!”长公主一脸的坚决:“萱儿,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劝说的话还在嘴旁打转,下一刻,长公主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佟雅萱只是轻松一挣,就顺利地挣脱开她的手腕。
“娘,你不觉得今天这件事情很奇怪吗?”将长公主脸上无法掩饰的震惊,和淡不可察的惊恐等情绪收在眼里,佟雅萱暗叹了口气,不得不先解释道:“娘,你记不记得,年幼时,爹曾说过我很适合习武,只是那时我受不了苦,所以只练了几天就放弃了。若非前段时间得知齐王和白冬瑶两人的私情,而那齐王又不知耻地想要攀扯我,甚至不止一次在私下里朝我动手动脚,我还不会体会到习武的重要性。而爹知晓我练武的目的后,虽然叹息我年纪大了,无法从头开始练,但因着身体素质还不错,故爹特意找了一位朋友,求来了一套军队士兵们快速训练的法子,所以,刚才我才能挣脱开你的手。”
话落,长公主脸上的神情就彻底变为担忧和埋怨:“你这丫头,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瞒着娘呢!你爹也是,明知你是一个女儿家,又岂能让你按照军队里的士兵训练法子来训练呢……”
以佟雅萱的耳力,自是听出外面佟候爷和那些人的交流不是很融洽,双方的战斗一触及发,于是,她拽着长公主的衣袖,道:“娘,你瞧,我现在不是没事嘛,而且,我现在还有自保能力,往后谁敢欺负我,我就拿拳头揍他!”
佟雅萱嘟着嘴,挥舞着小拳头的模样,只令长公主心里不知何时浮现出来的担忧一扫而空,脸上也流露出一抹笑容来。
“你这丫头哪……”长公主摸了摸佟雅萱的头,似笑,似叹,似得意,又似欣慰,这所有的情绪结合在一起,只令被长公主突然搂在怀里的佟雅萱也不由得为之一震,然后从内心深处泛起一股暖流。
“我大梁的郡主,不仅精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还得有一颗聪慧的大脑,矫健的身手,知道在何种情况下才能更安全地保护好自己。”说出这句话后,长公主亲自卷起车帘,将佟雅萱送到了车外,并且朝佟雅萱挥了挥手,嘴里却继续叮嘱道:“跟紧你爹!”
“是!”佟雅萱脆声声地应道,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觉得有这样的一个娘,是她三世以来最大的福份。
想到这儿,佟雅萱忍不住抬头望向那蔚蓝的天空,目光追逐着天边不停变幻的云彩,嘴角也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来。
“哟!老大,瞧,这儿还有一个小美人呢!”
突如其来的yin邪话语,在佟雅萱耳旁响起,生生将她从那种惬意舒适的情绪里给唤了出来,只令她也不由得双眼微眯,面带怒气地扫了出声的人一眼。
看似平常的目光,但,被扫中的那人却莫名地头皮一麻,后背冷汗直冒,只觉得自己被一条咧开了嘴,露出毒牙的毒蛇给盯住了,脸上的血色尽褪,身子也微微颤抖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