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爹这是怎么了?”
“别理他!”和佟候爷做了几十年夫妻的长公主只是略微思忖了下,就很快明白过来,遂反拽住佟雅萱的衣袖,道:“你爹那人,有时候……”
说到这儿时,长公主还特意顿住了,并且还摇了摇头,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可,佟雅萱是什么人?有着两世阅历的佟雅萱,在被长公主反手牵到马车里后,也终于反应过来,遂不由得轻笑出声。
接着,佟雅萱轻拍额头:“天哪,娘,我竟然忘记告诉爹,一盏茶后我们就要出发!”
长公主又点了点佟雅萱的额头,道:“你这丫头,一天到晚尽调皮,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记给你爹挖一个坑!”
“我才没有,我这不是一时忘记了嘛!”佟雅萱蹭进长公主怀里,扳着手指,道:“再说了,这十几天来,我虽跟着娘身后学习的管家,但总体来说,我还是新手,又是第一次打理出行事宜,难免有些什么疏漏嘛!”
长公主笑眯眯地瞧着佟雅萱,不点头,也不摇头,那幅高深莫测的模样,倒是令佟雅萱心里也难得地打起鼓来。
“好嘛,娘,我知道了,是我错了,下次我会记得及时通知爹的。”佟雅萱从长公主怀里钻出来,正襟危坐,末了,依然不忘记继续为自己的行为辩驳道:“再说了,爹虽平日里也会和朋友一起骑马郊游,但也未像昨日那般一次骑两个多时辰,再加上他每日都要上朝,和那些狡猾的狐狸斗智斗勇,那身子看着健康,难免也出现了一些亏损,所以我才特意吩咐下人,让他们不要唤醒爹,让爹多休息一会儿嘛!更何况,爹练武几十年,早就养成了定点就醒的生物钟,就算因为昨日太过于疲惫,也很快就会醒来。”
“不过,我也没想到,爹看起来那么精神,身子却连娘都比不上……”说到这儿时,佟雅萱还特意摇了摇头,叹息道:“也不知接下来的旅程,爹继续骑马,那身子骨是否能受得了啊……”
“咚!”
“嗷……”佟雅萱怎么也未料到,这次,长公主竟然未被她这一长串话给绕晕头,反而还笑盈盈地敲了她一个响指!
“好痛……娘,我被你敲笨了,怎么办……”佟雅萱扯着嗓子就哀嚎起来,拽着长公主的衣袖,身子微偏,就顺利钻到了长公主怀里,像一只被欺负了的猫咪终于见到主人般委屈地蹭了蹭,那模样,还真令长公主好不容易才坚定的信念再次犹如决堤的洪水般迅速崩塌。
“行了,你这丫头哪……”长公主轻点佟雅萱的额头,末了,看见指尖处那片清晰可见的红印时,又忍不住轻揉了揉,抱怨道:“明明身手也算不错,怎么就站在那儿也不知躲避一下呢!下次可要记得,不要站在那儿挨打了,可懂?”
佟雅萱随意地应着,整个人像一只被主人用心安慰过的猫咪般懒洋洋地,一点也不觉得有着两世记忆的自己,如今对着一个年岁比自己还要小的人撒娇有何不对的。
与此同时,佟候爷在心腹的提醒下快速解决掉早膳,揉按着酸痛的筋骨,以一个漂亮的姿势翻身上马后,拉着缰绳,让马儿缓步行到佟雅萱乘坐的那辆马车处。
只是极短的一段路,但昨日只泡了个热水澡,再涂了一些药膏,却拒绝了随侍下人为他按摩一番的佟候爷,却只觉得自己犹如双脚踩在尖刀上似的,浑身各处无一不痛。
不过,待到他看见马车里正朝外面望来的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时,又忙不迭地深吸口气,将所有的痛楚全部摒弃到一旁,然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和往日里一般无二的温和笑容,轻声问道:“如慧,今**不骑马了?”
长公主摇了摇头,一脸担忧地说道:“萱儿还准备了一辆马车,你可要去马车里歇息一下,睡个回笼觉,待到下午再骑马?”
佟雅萱把玩着手里的青花瓷茶杯,点了点头,道:“爹,你就听娘的劝吧。”
佟候爷嘴角抽了抽,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要移开目光,不能被佟雅萱察觉到他有多在意这套青花瓷茶具,否则还不知往后的日子,佟雅萱这个狡黠的丫头还不知会如何地戳他心窝子!
“你爹我身强力壮,不过是骑两个半时辰的马,还真算不了什么!想当年,你爹我为了送一封机密的信件,可是连续骑马五天五夜都没有休息一下,连千里马都被累死了几匹!”
你都说了那是当年了!佟雅萱撇了撇嘴,虽然不想再继续劝说,奈何今日她整蛊佟候爷的招术差点就踩到了长公主的底线,遂只能继续道:“爹,这两辆马车是我特意找了好多工匠,又撒下了大笔银子,才在短短十五日里改造好的,你就帮着我去试试,看是否还有其它需要改进的地方呗!”
长公主也在一旁点头,道:“夫君,你就去试试吧。我昨日乘坐马车的时候就觉得很舒服,但还是感觉到了一些不足之处,只是因为平日里比较少坐马车,倒是一时半会想不出来,想必你能为萱儿提供许多有用的建议,这样,萱儿也就不用担心马车研究出来,却不能售卖一个高价,从而将那些花出去的银两给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