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才不老呢,我们一同出游时,大家都以为你是我的姐姐呢!”佟雅萱抱住长公主的胳膊,正色道:“娘,你不知道刚才爹一定要你换一套衣裙再出发吧?我告诉你哦,爹在看见你的时候,那眼睛,啧啧那叫一个直愣愣地,都舍不得眨一下。刚才若不是仗着他一身高深的武功,他早就因为看你看得太痴迷而左脚绊倒右脚跌倒了!”
“咳”佟候爷清咳一声,提醒佟雅萱适可而止,但,纵然如此,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长公主身上,尤其在长公主那前凸后翘的玲珑身段上缓慢地移动着,紧接着,脸色就阴沉若水,剑眉也紧锁,浑身更是散发出森冷的寒意。
只可惜,佟雅萱的胆子一向很大,更何况,佟候爷只是一只狡黠的狐狸,并不是山上的老虎,故,对于在佟候爷身上拔毛这种可谓是挑衅的举动,佟雅萱根本就没有什么压力,以至于这十多天来,她已做得越发纯熟起来。
“吴嬷嬷,我娘穿的这件衣裙漂亮吧?”
无辜被拖下水的吴嬷嬷,微微弯腰,仿若未注意到佟候爷身上那越发冷冽的气息似的,道:“回郡主的话,老奴觉得很漂亮,很适合长公主的气质。”
佟雅萱点点头,又看向其它几个嬷嬷,得到了众人一致的好评后,才看向不知何时愣怔在那儿,脸色红得快要涨出血似的长公主,邀功道:“娘,你瞧,大家都说你很适合这样的衣裙呢!往后你一年四季的衣裙和配饰这些都包在我身上,保准你赴宴时,大伙都拿羡慕的眼神看着你!”
“这”长公主脸上浮现一抹迟疑,不由得拿手拽了拽那紧贴手臂的衣袖,做为一个穿习惯了宽袖长裙宫装的公主,她还是第一次穿这种极为贴身的衣裙,即使这是适宜活动的骑装,也不例外。
见状,佟候爷那颗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砰”的一声落回原地,顺势还斜睨了佟雅萱一眼,就只差没有直言佟雅萱这个计划根本就不可能成功了!
“如慧,待会我们还要骑马出城,你穿这套衣裙”
长公主立刻变了色,拨脚就往候在一旁的马车跑去,嘴里也不忘记解释道:“萱儿,娘还是换上你前几日新送来的那套骑装吧!”
“娘”佟雅萱伸出去的手,并未能顺利地抓住长公主的衣袖,遂只能扁扁嘴,满脸的闷闷不乐之色。
这模样,瞧在佟候爷眼里,却是莫名地为之一舒,嘴里却警告道:“萱儿,我们并不是出游。”
所以?!
佟雅萱挑了挑眉,满脸不豫地瞪着佟候爷——若非如此,她又岂会那么巧地放开长公主的胳膊?
“还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呢”
佟候爷一脸黑线地提醒道:“你已经及笄了。”
“难为爹还知道我已经是大人了。”佟雅萱轻撇嘴,目光在四周打了一个转,毫不犹豫地转移话题,轻声问道:“这些人,如何处理?”
佟候爷轻嗤一声,道:“我以为,你已经成竹在胸了。”到了这个时候,这丫头还在装蒜,真是让人恨不能拎到练武场上面去痛揍一通哪!
佟雅萱摸了摸胳膊,总觉得佟候爷看向她的目光特别的诡异,但,到了此刻,她依然不打算退让,遂道:“爹,你认为,才当家十多天的我,能有那么多能耐处理好这些事情吗?”
“你母亲现在逢人就夸,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不仅精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这些世家贵女必备的技艺,还大智若愚,知道‘树秀于林,风必摧之”所以才隐藏起自己的能力,在一个极为合适的时候爆发出来,让世人为之震惊!”佟候爷一字一句地说道,别瞧此刻他姿态一派谦和,实则心里却郁闷不已,任谁和自家夫人相处的大部份时间里都在谈论自家那个越来越出色的女儿,这心里都会不是滋味,严重到恨不能时光倒流,这样就能将自家夫人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抢夺走!
当然,佟候爷是绝对不会承认他之所以会在得知佟雅萱已打算和齐王杜伟泽退婚的当天,脑子里就浮现了要将佟雅萱带离盛京这个念头,与其说是想让佟雅萱远离毁婚一事给她带来的伤害,倒不如说只要佟候爷一想到这般优秀得让人眼前为之一亮的佟雅萱在不久后就会出嫁,离开长公主府,离开他们,从此再也没有人会和他“争锋相对”而心生不舍和酸涩,所以才抱着即使早晚都要将佟雅萱嫁人,但也不能让那些臭小子太早得手这些念头,才会不着痕迹地窜唆长公主和太后提及一家人暂离盛京。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家事,自当由你来处置。”末了,佟候爷缓慢地抛出自己的〖答〗案,看着满以为自己会得到他帮助而脸面轻松的佟雅萱突然抿紧了唇,一脸的懊恼时,佟候爷就不由得扬起了眉,只觉得这天是那么地蓝,空气是那么地清新,四周那些议论纷纷的话语也不能再在他的心里掀起丝毫波澜。
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路人”佟雅萱磨了磨牙,低声道:“爹,你是故意的!”
“嗯?”佟候爷挑了挑眉,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单音,一幅我就是故意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