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嬷嬷越众而来,急行几步,微微弯腰,道:“回郡主的话,那齐王不听奴婢等人的劝阻,执意要闯进府里来见你,并且口口声声地说……”
说到这儿时,文嬷嬷脸上也泛出浓浓的怒气,声音更是不自知地拔高了一个调:“郡主痴恋他三年,就算呕气也只是一时半会,很快郡主就会放下身段和他回归于旧好,而往常他没有留意到郡主的好,再加上受了白小姐的yin*,所以才会一径地认为郡主就如外界盛传那般嚣张跋扈、任性妄为,所以才会对郡主不假辞色。但现在他察觉到自己错了,所以打算接受郡主的一腔爱意……”
“呵!”三世加起来,佟雅萱还是头一次遇见如杜伟泽这般不知“羞耻”两字为何物的男子!
“自以为是!”佟雅萱撇了撇嘴,虽嘴里为杜伟泽的行为下了这样的定义,但有着前世记忆的她自是知晓杜伟泽绝不是一个这般冲动的人,那么,今日,他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举动?难不成,他察觉到了什么?
脑子里转过这许多念头的同时,佟雅萱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脸色也变得无比的慎重:“文嬷嬷,这几日,白冬瑶可曾安排人私下里和齐王见面?”
“并未。”文嬷嬷摇了摇头,经由佟雅萱的提醒,她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遂眉头微蹙,思忖了下,又道:“不过,依老奴瞧来,齐王倒像是有备而来,若非太子殿下经过,齐王定当已闯了进来!”
佟雅萱扬了扬眉,一脸惊讶地问道:“太子表哥经过长公主府?”
“是的。”文嬷嬷自是知晓佟雅萱为何这般惊讶,毕竟太子住在宫里,就算出宫也不会经过长公主府,因此,今日,与其说是太子无意中经过长公主储,不若说是太子早已探察到杜伟泽的动向,才会掐准时间点,赶在杜伟泽在长公主府门前表演出一幅“深情不铸”的模样之前,阻止了杜伟泽。
“太子殿下离开之前,曾提及若郡主有空,可以多进宫陪陪太后和皇后。”
“这样啊……”佟雅萱眼眸里迅速掠过一抹精光,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道:“太子表哥可还有留下其它的话?”
文嬷嬷回忆了一番,摇了摇头,一脸肯定地说道:“并未。”
佟雅萱微微颌首,吩咐道:“将昨日几个庄子送来的新鲜荔枝,挑个头最大,水份最足的装两筐,再将前儿个新得的那盆紫玉葡萄盆景和红玉珊瑚盆景找出来,再备下马车,待到我洗漱一下就入宫。”
皇宫
佟雅萱乘坐的马车,如入无人之境似的长驱而入,留下一路艳羡和嫉妒的目光。
由此可知佟雅萱,或者该说长公主究竟有多爱宠,才能这般随意地出入皇宫而不用像其它人一般接受官兵的盘查。
只不过,马车里的佟雅萱却是生生将一张漂亮的容颜给整成了苦瓜模样,直到马车终于停下来后,她才舒了口气,不顾文嬷嬷等人阻止的眼神,径直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因着穿越前辈的缘故,故盛京大部份路面也比较平整,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再加上天气人为等因素,如今的路面已不如最初那般平整,故,即使她在马车里已放置了许多个软软的抱枕,即使赶车的车夫技术再好,但,因着长公主府距离皇宫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她依然被颠簸的浑身腰酸背痛。
“郡主!”文嬷嬷等丫环婆子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佟雅萱姿态潇洒地落地,然后再顺了顺一路颠簸而变得有些凌乱的发丝,顺势还掸了掸那不见丝毫皱褶的衣裙。
早有候在那儿的宫女上前几步,微微弯腰,行礼道:“奴婢见过静雅郡主。”
“起吧。”佟雅萱微微颌首,“舅妈可是在外婆那儿?”
“是的,郡主这边请。”宫女应了声,待到佟雅萱往前行去后,她才和文嬷嬷等人见了礼,然后齐齐跟在佟雅萱身后,朝太后居住的永和宫行去。
永和宫
佟雅萱的脚步顿了顿,只因从那并未关拢的房门里传出来的欢声笑语。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却未有任何的发现,不由得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