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们还记得哀家这个老婆子……”略带一丝怨怼的话在三人耳旁回荡,只令走在最后面的佟雅萱也不由得微微抬眸,朝前方看去。
香檀木的壁柱,上面雕刻着悲怜世人的菩萨,或手执净瓶,或三五成郡,脚下均祥云朵朵,身后金光灿灿,只令每一个见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由得驻足停步,更不用说初来乍到,第一次见到这些在现代绝对无法见到的精湛雕刻技艺的佟雅萱!
和这些相比,其它的摆设虽在低调中暗含精致奢华,但佟雅萱只是淡淡的瞥了眼,就迅速收回目光,然后继续凝视着壁柱上那些活灵活现的图案了。谁让前世她在卧床休养的半年里,将房里的那些精致奢华的摆设全部细细欣赏了一遍不说,甚至还在闲得发慌的时候不止一次地亲手抚摸过,不止一次流过口水,更做过带上一两件东西穿回现代,就能一辈子吃穿不愁,从此不再为了那五斗米而折腰的美梦……
太后微微颌着,示意皇后和长公主入坐后,才挑了挑眉,看着依然呆立在那儿,两眼放光地瞧着雕刻着佛像壁柱的佟雅萱,眼角含笑地打趣道:“这是哪家的小丫头,瞧着挺眼熟的。”
长公主眉头微蹙,暗叹了口气,才想着佟雅萱终于变得懂事了些,可,此刻,面对太后的时候,这丫头竟然又于不经易间就露出了原形!
皇后和长公主同时出声,清咳一声,异口同坦白地提醒道:“咳……萱儿,还不过来拜见外婆。”
佟雅萱猛地回过神来,下一刻,她就郁闷得恨不能以头撞地了。
她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在现代就抓心挠肝想要一见的历史书上提到过的敦煌壁画现实版嘛,至于这般痴迷得连身在皇宫都能失神……
心里这般劝慰着自己的同时,佟雅萱也迅速收回凝视着壁画的目光,然后急行几步,“扑通”一声下跪,垂眸,扁嘴,道:“外婆,萱儿知罪。”
“这小丫头……”太后摇了摇头,满脸都是无奈和宠溺,亲自弯腰将佟雅萱扶了起来,并且顺势将佟雅萱拽到自己身旁落坐。
皇后和长公主两人也是笑着摇头,只因她们均瞧见了佟雅萱坚难地移开自己目光后,眼底的郁闷和懊恼,甚至还有隐约的不甘。
至于不甘什么?
三人均是聪明人,对于佟雅萱往常从未表现出来的这一面可谓是又惊又喜。
太后的目光在佟雅萱那脂粉未施的清丽面容上打了一个转,脸上浮现一抹欣慰的笑容,轻拍佟雅萱的手臂,道:“这才对嘛,一个小姑娘,何苦每日将自己的脸画成调色盘,仿若不能见人似的,这样就很好,很好。”
“外婆,以前是萱儿不懂事,现在长大了嘛……”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佟雅萱依然察觉到了太后身上流露出来的真情实意,以及对原身那不加遮掩的疼爱。只可惜,再多的疼爱也经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直到这些疼爱烟消云散。
“倒也是。”太后笑着点头,难得地打趣道:“萱儿已是一个大姑娘了,再过不久就要嫁人了,确实该懂事了啊……”
“外婆!”佟雅萱佯装羞涩地跺脚,微微偏头,一脸不愿地说道:“萱儿才不要嫁人,萱儿要陪在外婆身边,孝敬外婆!”
“唉唷,真是哀家的乖孙女!”太后将佟雅萱搂在怀里,轻拍佟雅萱的后背,仿若佟雅萱只是一个四五岁小孩子般的安慰夸赞话语,只令佟雅萱那扬起的嘴角都有瞬间的僵硬。
不过,如此好的梯子,不顺着往上爬,可就对不起她这般大年纪还要将脸抹下来,放在口袋里的卖萌行为。
于是,下一刻,佟雅萱就拽着太后的衣袖摇晃着,一脸的哀求:“外婆,你这是答应了萱儿?”
不仅如此,她还顺势在太后怀里蹭了蹭,一幅“求顺毛,求抚摸,求安慰”的小狗模样,只令太后也不由得笑开了颜,而皇后和长公主两个看戏的人也都笑着摇了摇头,心里的不安等情绪也减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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