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说说,怎么回事!”季和德低声道,顺势挥了挥手,屏退了下人,屋内便只剩下季和德、王氏、季荣华、杜嬷嬷跟汀兰。
“妾身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喝完华儿送来的那一碗参汤后身子就开始不舒服,到后来越来越疼,妾身知道华儿一片孝心,但是华儿年幼,难免会被什么人给利用啊!”王氏睨了季荣华一眼,幽幽说道。
季荣华心中冷笑,难不成她真的蠢到,王氏要用何种方法来对付她么,稍微高级点的手段都不屑用了么?王氏后面想要为季荣华开脱的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毕竟前面杜嬷嬷已经为她定了罪了,这番又提了一次,又说什么被人利用,无非就是想说她狼心狗肺害了她这个母亲么。
“母亲说的什么,华儿怎么听不懂,母亲所食的参汤跟父亲所食的是一锅炖制的,怎么会有问题呢,父亲刚才也尝了,一点事儿也没有,母亲该不是吃错了别的东西,闹了肚子?”季荣华说道,脸上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黑色的杏眸中闪烁着无辜。
王氏不由暗啐一声,贱人,这个时候还敢装无辜,跟你那个下贱的娘一模一样,当然这种话,王氏也只敢在心里说说,她清楚的知道,季荣华的生母元琴,就是季和德心中的一个禁忌,谁要是敢说元琴半分不好,季和德估计会马上翻脸,这也是王氏跟季和德相处多年所得的心得。
“夫人早上用完早膳后就一直在小憩,什么都没吃,除了小姐送来的参汤。”杜嬷嬷坚定不移的说道,似乎要将罪名死死地压在季荣华的头上。
“父亲……”季荣华期盼的看着季和德,眸中闪烁着泪花,满含委屈,似乎在祈求季和德为她说一句公道话。
季和德不忍见到季荣华这番模样,轻叹一声,便撇过头去,季荣华长得有几分像元琴,尤其是刚才委屈的时候,季和德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做出有失理智的事情,毕竟王氏的身后还站着南阳侯府,这个时候,他只能旁观,两不相帮,季荣华只能靠自己来洗脱自身的嫌疑,况且季荣华马上也是要嫁入荣王府的人,如果这点心机都没有,到时候如何在荣王府生存,似乎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季和德的背挺得笔直。
季荣华目光一暗,心中有些微微发冷,这就是他的父亲,一个心里只有自己的凉薄之人,她其实早就知道了不是么,只是这个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有点伤心,不过此刻却不是该伤心的时候,敛了敛心神,季荣华抬起头。
“既然杜嬷嬷这么说,那我就亲身试药吧,也好让人看看这参汤里到底放了什么毒!”季荣华微微讽刺道,走至软炕前,端起桌上的参汤就手灌了下去,不一会儿参汤便见了底,在放下碗的那一刻迅速的将指甲缝里的粉末撒进了碗底。
过了一会儿,季荣华依旧好好地站在那里,面色依旧红润,许是因为刚才杜嬷嬷针对她的话,眼眶有些发红。
“太医来了!”门帘掀了三次,这次来的依旧是上次提王氏诊脉的赵太医。
“赵太医,快替内人诊脉。”季和德急急道,赵太医朝季和德拱了拱手,便坐在了床边的小椅子上,一手搭在王氏的脉搏上,垂眸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