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小动作自是没逃过高青的眼睛,心里好笑,装作没看见的借坡下驴道:“我听说安伯特地从‘红枫舞秋’搬回来,替东方大哥看守府邸。安伯是伺候义父的老人,对义父和东方大哥忠心耿耿,所以我准备把东西交给安伯,让他替东方大哥保管。这样,你们收拾一下,待会随我去隔壁府里一趟。”
“是,姑娘!”三人应声退下,收拾不提。半个时辰后,高青女扮男装,穿戴整齐,在飞狐和石榴的陪同下朝东方府走去。
袁安正在屋子里歇晌,听到门房报“高箐公子请见”,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高箐公子”是何许人也。忙匆匆爬起来,高一脚低一脚的迎了出去。
远远看到袁安火急火燎的赶来迎她,高青大步前行,嘴里连声说道:“慢点,安伯,瞧把您急的!您若是急出个好歹,那可都是我的过错。您怎么不在房里等我呢?”
袁安态度恭敬,作了个揖,笑呵呵的说道:“您可是贵客,老奴哪能坐等您进屋呢?这不是乱了规矩吗?公子,咱们有一年多未见了吧?老奴回京城这些日子,本想上门看望公子,但听说您最近正筹备什么生意,所以老奴也没敢上门叨扰,公子勿怪才是。”
高青扶住袁安行礼的身子,轻轻一托,嗔怪道:“安伯,您也太客气了,您可是义父身边的老人,就像我的长辈一样,怎么还给我行起礼来了?快别这样了!来,我扶您进屋,咱们爷俩今天好好唠唠嗑。”
高青尊他为长的态度好似取悦了袁安,他笑得像个弥勒佛般,别提多精神了。轻轻拍了拍高青的手背,他喜上眉梢的说道:“行啊,老奴也有许多话想跟公子说呢!走,进屋,咱们上炕聊!”
“好,您慢着点儿,不急。”高青嘴里不住的说着,脚下紧紧跟上。
进了屋,上了炕,在袅袅的茶香中,高青仔仔细细看了下袁安的精神面貌,他好像比一年前又多了些风霜之色。看了一会儿,高青认真的盯着他劝道:“安伯,您可要多保重身体呀!若义父泉下有知,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您独自一人在‘红枫舞秋’替他守墓的。而且,您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东方大哥想想,不是吗?”
听到高青大大方方的主动提起东方语,而且脸上没有一点异色,袁安暗叹口气,失望之色在眼底转瞬即逝。打起精神,他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有些好奇的问道:“今天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这段时间不是忙着和郡主商量开铺子的事吗?”
津津有味的抿了口茶,高青舒缓了下身子,姿态随意、悠然:“安伯,这里没有外人,您就不要对我用尊称了,叫我青儿就好,即亲切又随便,多好啊!”见袁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她才继续开腔:“开铺子的事已经在循序渐进中,还没有那么快。柔嘉都恨不得以我们高府为家了!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把她打发了,我才有空来看看您的。”
神情有些复杂的瞅了高青一眼,袁安终是没能忍住,不解的问道:“您和郡主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前头不是气势汹汹的吗?为什么转眼就和您好得跟什么似的?”
看着纳闷的袁安,高青欲言又止,但也不能不答。于是她做了个深呼吸,缓缓说道:“她误会了我与东方大哥之间的关系,后来我和她深谈了一次,告诉她我已心有所属,把彼此的误会解开。同时,我发现她是一个坦率、真诚的女孩子,心里起了惺惺相惜之感,觉得她值得一交,所以就和她变成了好朋友,现在更是准备一起开店做生意。”
简单的交待了一下自己跟柔嘉之间态度、关系的转变,高青便沉默不言,静静喝起茶水来。袁安在听明白高青话语里的信息后,好半天相对无言,也只知道不停的往嘴里灌茶。待杯子里空空如也,他才幽幽一叹,力持镇定的说道:“我跟小公子说过,强扭的瓜不甜!劝他不要再执着于您,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不过,小公子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他会想清楚的,您就放心吧!”
“安伯,我……”高青想说些道歉的话,但她觉得那样做根本于事无补,更显苍白无力。因此刚开口就卡了壳,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想到自己今日来东方府的目的,她连忙朝飞狐喊道:“飞狐,把东西放到炕桌上来。”飞狐依令而行,郑重其事的将锦盒放在炕桌上,规规矩矩退下。
袁安望着炕桌上越看越眼熟的锦盒,心里渐渐思虑开来:青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把公子送给她的东西拿到我面前来?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她这么做又是为了哪番?她如果提出要我收下,我该怎么办?她又为什么要趁小公子不在的时候这样做呢?
沉思中,高青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安伯,您应该认得这个盒子是什么吧?这些日子,我想来想去,始终觉得要将它们全部物归原主才妥当,所以今天我就上门找您来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