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昕犹豫不决地答应下来。两刻钟后,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小厮,手里捧着一本古旧、泛黄、破损的书走了出来。此时已清理干净的仇义双眼放光的盯着那本书,脸上笑得像被爆的菊花,要多银荡有多银荡!
东西到手,仇义也不多做停留,转身上了马车就欲扬张而去。蒋昕却朝他拱了拱手,一脸决然地说道:“仇管事先走一步,我留下来处理后续事宜,也免得给公子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仇义怔愣了一下,马上露出感激之色,也朝蒋昕拱拱手:“蒋东家仗义啊!好,一切事宜就拜托蒋东家了,我定会在公子和大小姐面前替蒋东家多多美言的,蒋东家就等着领赏吧!那我就先走一步,蒋东家请!”
“请!保重,恕不远送了!”
仇义坐在马车里,看着蒋昕越来越远的身影,“啐”了一口说道:“为了攀上公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以为公子是你想攀就攀得上的?真是个白痴!”(ps:不知道谁才是白痴?)
蒋昕看着仇义的马车走远,才轻轻地“哼”了一声,地上趴着的“贾秀才”一“咕噜”就爬了起来。蒋昕看着装得微妙微肖的丁酉,竖着大拇指赞叹道:“不错,真是不错!装得太像了!哎,那口血你是怎么含着的?还恰好在那个时候喷出来!”
丁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笑容憨憨:“嘿嘿!那都是青主子教的,她让我用羊肠装了口鸡血,专门藏在舌根下面,一到关键时候就把羊肠咬破,将那口血喷出来,一定能出其不意的。”
蒋昕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越接触小公子,自己就越情不自禁地想了解更多,而小公子也越会给他带来许多的惊喜。难怪公子会那么喜欢小公子,还视其为子!
这时,高青从楮昱然家走过来,看丁酉胸前一大片的鸡血,皱着眉头说道:“丁酉,还不去把这身换下来,穿着是好闻还是好看啊?我瞧着怎么这么渗人呢!”
丁酉连忙朝高青微一躬身:“是,青主子,小的这就去把这一身换下!”
蒋昕见高青过来,朝她拱拱手,恭敬地说道:“小公子,那仇义已经将书拿到手了,他现在肯定迫不急待地想把书交给仇荣,借此邀功,你看我要什么时候回上延镇呢?”
高青低头略一思索,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就让他去得头功吧!先生好不容易来青石村一趟,怎么着也该去看看夏老爷才是!咱们现在隔岸观火,慢慢来就是!我想您过半个月再回上延镇吧!回去后,您就去找仇义,告诉他,贾秀才因重病不治,已经与世长辞了,而那本《农经》是绝世孤本,一定要保管好,遗失掉可就再也没有了!”
“是,小公子!”
高青看着认真叫她小公子的蒋昕,再看看自己一身女装,很是纳闷地问道:“先生的眼神儿有问题吧?我明明是个女娃,您为什么坚持要叫我‘小公子’呢?”
蒋昕微微一笑,摸着山羊须说道:“巾帼不让须眉!在我心里,您是什么性别根本不重要,喊您‘小公子’也是因为习惯了,再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您就是男装打扮,我觉得‘小公子’更恰当!”
高青摸摸耳垂,相当无语的不再多问了!
话说仇义揣着硬抢来的那本《农经》,心里激动地不能自已,这下子,他可是立了头功呀!而且他们的聚福楼也终于要扬眉吐气了!哼,一直被知味居压了一头,现在它会的,自家也会了;而自家会的,它家不一定会,想起来就爽得不行!他已经可以预见,从今往后,聚福楼的生意一定是财源滚滚,那银子也是“哗哗”地往自家荷包里流呀!老爷对他这个立功的人,也肯定会厚赏,说不定就把他调回京城,近身服侍了!到那时,才是他真正风光的日子!
仇义一路不停歇,披星戴月地赶到了上延镇。彼时,仇荣正在赌坊里玩得不亦乐乎呢!
原来,上延镇、县城大大小小的赌坊现在兴起了一种叫“扑克牌”的赌具。它不仅便于携带,而且玩法多样,人少也能玩,人多也能玩,什么斗地主、十点半、翻金花、二十一点、二十四点等等,让人们是赌兴大发,赌得夜不归宿、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大有人在。
仇荣正是被这种赌具深深吸引的其中之一。而且,在他的带动下,余红瑶竟也渐渐沉迷其中,难以自拔。两人把大大小小的玩法都玩了个遍,越玩越喜欢,简直都快走火入魔了!
仇义正是在这个时候回到了上延镇仇家别院。当他将古书《农经》交给仇荣的时候,仇荣根不毫不在意,只是略瞄了瞄,就又继续玩他的二十一点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