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瑶离开王宫后直奔自己的房间,所有的侍卫都已经不在,至于去了哪里,已经不是辛瑶所关心的了。
关上门,如她所料的那般,黑衣女子就静坐她前一天夜晚坐在的地方,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给了她一个瓷瓶。
辛瑶将瓷瓶中的药丸倒在了手上,一红一绿,她踌躇起来。不知该怎么服用。
“先绿后红,不要喝水。明天一整天也不要吃饭。”黑衣女子给了指示。
辛瑶面露喜色,急忙按照方法服用了。眼看着掌心的青色渐渐褪去,一颗心也放进了肚子里。
喜还未满,便被打入谷底。
“绿色为解药,红色为毒药。”黑衣女子冷冰冰的语气不带丝毫情感,却险些让辛瑶连灵魂一起抽离。
“毒……毒……毒药!”辛瑶瞬间红了眼圈。是吓的。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还是蛊毒,没给你下蛊虫,已经是开恩,只要你管好你的嘴,别说了不该说的话,那这毒药便会悄无声息一直到你生命的终结。但你要是嘴巴不牢,尽可以试试,看如何被折磨而死。”
蛊和毒的分别,前者可视情况而发作。
辛瑶急忙重重跪下,不顾膝盖上传来的阵阵的疼痛,指天发誓。不过黑衣女子可没有时间听她表忠心。王宫那边,也该有动静了。
因为双儿的话,玄奕盯着昭阳看了许久,确定她没有问题,才去做他的事情。
可大半夜的,昭阳王后突然想要出宫去看城心湖。有丫头去禀告王上,昭阳却等不及,让修跟着先行出宫。
玄奕在得知消息的时候,昭阳人已经在城心湖。湖上有亭,亭上有人。昭阳想也不想的就走上了亭。修和其他侍卫只能跟着。
但如果借着月光仔细看,便会发现昭阳的双眼实则没有焦距。那蛊是子母蛊。
母蛊可召唤子蛊,而下到昭阳体内的便是子蛊,如今的她神智是模糊的。
“想不到竟然如此顺利。带走。”嘶哑的声音,却是男子。出现在辛瑶家中的女子道了声是,便欲带昭阳离开。
“主子,此去京城路途遥远,且还没得到京城的消息,东宫是否已经在控制中,昭阳公主的面貌在京城有不少人见过,若是出了岔子,人就不能不声不响的进入东宫,那我筹划的一切就全废了。”
那嘶哑的男声嗯了一声,半晌道:“陶先生说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给她戴上人皮面具吧。”
女声应声,“我这就发消息让人送来。”
“尽快。”
谈话到此结束,那些跟随王后而来的侍卫再不发现异常那就是傻子了,纷纷拔剑。
可在那一刹那,一抹剑光闪过,每个人的脖子上出现一条细长的血线,随即落入湖中,在夜色下淹没,连血腥味都没散发出来。
“修,剑法又精进了。”说话的是女声,不是叶灵贞,而是飞叶!
“先行撤离,若是让玄奕知道了,恐怕难出中州城。
昭阳用生命信任的侍卫,真实身份却并非她想象的那般简单,是敌非友。
黑暗中却有另外一双不属于他们的眼睛,悄悄的将所有的一切收入眼底。
程晚清在外逛荡一天,正想回王宫的时候,却见昭阳,那个角度刚好看到昭阳不太正常的瞳孔,心中一惊,急忙隐藏了身形。
在看到修剑出鞘的那一刻,一股发自心底的寒意冲向她的四肢百骸,如此深藏不露的人,在自己身边那么久,自己都没看出异常。
最重要的是他们提到了陶轩。
可见陶轩根本不是大家所知道的那般时间回归,而是在更早之前,早到有时间在昭阳身边安插修这般的高手。
程晚清不能出现,不过螳臂当车。不消黑衣男子和黑衣女子出手,修一剑便可将自己解决了,就同刚刚那些侍卫一般,喂了湖中的鱼。
王宫之中,终于大乱,玄奕点了亲卫,一马当先赶出宫来。身边紧跟着双儿。
可当他们到了城心湖的时候,早已人去亭子空。哪还有半个人影。
火把映照在湖心亭中,湖中有血色偶尔飘出,有鱼翻了白肚皮,修剑有毒,见血封喉。带了毒的肉喂了鱼,鱼也成了陪葬。
突然,青色的簪花指着一个方向,那簪花玄奕认得,是程晚清常戴的东西。
“走!”玄奕当机立断。那簪花确实是程晚清特意留下的。是她唯一能够留下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