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时间又悄然流去,程晚清过的悠闲,每日不是去聆音阁就是去锦绣楼,特定的时间再去看看恢复中的郑氏。
而程晚玉整个人每日处于一种毫无间歇的兴奋状态,练琴的时间从三个时辰直线上升到四个半时辰!或许她知道,除了容貌,若要在某一点上压过其他贵女,或许只有琴艺一途了。
诗词会的时间愈来愈近,地点就定在曲江之上的两座芙蓉亭,连着两只敞篷的大船,两相贯通。诗词会并不限于男子参加,也会有女子前去,只不过都会由母亲相陪,而且男女分隔开来,左亭是女子和众贵妇聚集之地,右亭则是男子汇聚之地。
程晚清望着细致的计划,不由得咋舌,这长公主为了给程晚玉寻一门好亲事,可谓耗尽了心神。偏偏女儿心已经跟着别的男子飞了。这还没开始就能被预感到浩大的场面究竟如何结局,几人欢喜又有几人忧愁?程晚清呵呵轻笑,挥去脑中纷杂的思绪。
这天,程熙乾因公事早早的离开了承恩侯府,郑氏身子也已经恢复了许多,程晚清陪着她在后花园中慢慢的走着。
春日里的花园永远是最美的存在,新嫩的青草树枝散发着柔软的新绿,让人的心亦跟着柔软起来,半开的全开的花朵竞相在风中轻摇慢摆,像是母亲最温暖的歌谣,慵懒而清新。
聆音阁越来越近,二人却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琴声幽幽而至,时而铿锵有力,时而悠远如同低吟,程晚玉的琴艺确实无双,而又因为心系安西王的关系,她的性格越来越向曾经的林琬靠拢。
伴着琴声,郑氏幽幽叹了一口气,“七妹你说,如果安西王不是武将,只是韩国公的儿子,该有多好?”郑氏水漾的眸子中带着疼惜,往往最悲哀的不是前路未卜,而是明知结果不如人意,依然选择奋不顾身。
“夫人,七小姐,长公主唤你们过去。”丫头在距离二人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驻足,既不会逾矩,又不会因突然出现而吓到二人。
这几日因承恩侯府所有的倒霉事情全部一扫而空,长公主也愈发的神采飞扬起来,郑氏和程晚清到的时候,她正抱着茶杯眯着眼靠在墩子上,神采奕奕的。
“母亲叫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么?”郑氏虽然身体不适,依然丝毫不差的行了礼,郑国公家的女儿永远都是那般让人找不到错处。长公主拉起她来坐下,程晚清也坐在了另一侧。
“身子如何了?”因长公主心情甚好,二人也便没了拘束,郑氏回答道:“已经大好了,母亲不必忧心。”
长公主拍了拍她的手,笑道:“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前些日子你一直昏睡着,你母亲也跟着耗尽心神,但这些日子也已经恢复了。我之前派人去送了请柬,邀请她和我一起去诗词会,你若已经没关系了,便也跟着一起去。”
郑氏大喜急忙道谢,双眼也因激动而泛红,她自然知道她的母亲一直守护在她身边,只是她刚刚醒过来,郑国公夫人却因为郑国公府有事情而匆匆离开。
她知道这是长公主借着诗词会想给她们母女叙旧的机会,虽说不至于到感激涕零的地步,但也深知这次的机会是多么的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