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露出踌躇之色,星目有一丝闪躲。
“爱妃是否有难言之隐?”
赫连梓见瑶姬并不答话,而且隐隐有艰难之色。关心的问道。
“皇上,臣妾思索再三,还是不敢隐瞒您。”
瑶姬匍匐在地,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看着甚是心疼。
“爱妃你先起来说话,若是你做错了什么事。我定不会怪罪你便是了。”
赫连梓连忙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将那一双蒹葭素手放在手心,怜爱的扶起瑶姬。
“皇上,我是要状告皇后对您有二心。”
“荒谬”凌天手中的白玉杯被捏的粉碎,瑶姬作势蜷缩在赫连梓的怀中,就像是一只吓坏了的白兔。
“皇上,臣妾对天起誓对生死相依,忠贞不二。”
凌语嫣早就料到瑶姬会对她下手,没想到这么快。
“爱妃,你尽管说,孤王自有定断。”
夕颜清澈的眸子变得幽冷,这摆明是偏袒他怀中的女子。看来这次大姐凶多吉少。
“前几日,臣妾本想向皇后讨教修剪花枝,臣妾走到皇后寝宫时听见……”
戛然而止的话语,瑶姬用丝绢掩面,似乎在征求皇上的首肯。
“听见什么?”
赫连梓隐约的感觉到,暴风雨来临的气息。
“听见有男女苟且之声”
“臣妾冤枉”
凌语嫣露出茫然之色。
夕颜心中一沉,她眼中的大姐是一个贤良淑德,温婉大方的女子。
当初,楚慕天待她百般的好,也没见她有一丝回应。
怎会与其他的男子行苟且之事。
“爱妃,你说的这一番话可有证据,若是你信口胡诌之语,便就是死罪。”
赫连梓不自觉加重放在瑶姬香肩上的重量,威慑扑面而来。
“臣妾之言句句属实,皇上您可以召皇后的贴身宫女前来问话。”
瑶姬肩膀吃疼,却极力的忍受着,一声不吭。
舞阳公主自顾的抚摸着战马,面对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宫斗,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座下的王公贵族哪里想得到,秉着欢愉的心情来参加盛大的宴会,却出现这样的事情。
“宣”
赫连梓放下怀中的人儿,径自回到龙椅上坐下。
冷冽的气息,在灯火通明的皇宫蔓延开来。
弦音已止,道不尽的沉闷。
“宫女红萼拜见皇上”太监身后跟随者一个削瘦的身影。
游丝的话语,颤抖的身体。
她的恐惧可见一斑。
“皇后可有做不忠于孤王的事情。”
这声音仿佛是发自内心的恨意,作为一国之君,最厌恶的莫过于背叛。而且还是被自己的妻子背叛。
红萼眼神飘散,拿捏在手中的丝绢蹂躏的不成形状。
“说”
一声厉吼久久的回荡。
“有,皇后曾威胁我,若我说了出去便赐我一杯鸩酒。”
赫连梓眼中溢满了杀意,双眼氤氲着血红。
“是何人”
凌语嫣一直想出口辩解,可哪里由得她。
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每次那男子来时皇后都会让我们避开,这是有一次他遗失在寝宫之物。”
说着,红萼从腰间拿出一块半边岫玉。
楚慕天浑身一怔,他前几日遗失的岫玉怎会在一个宫女身上。
赫连梓看到那半块暗红色的岫玉时,冷峻的面容泛着痛苦之色。
“慕天,你真不愧是孤王的好兄弟。”
赫连梓早就察觉楚慕天对凌语嫣的爱慕之意,但凌语嫣身为镇国公之女,对王权的争夺和稳固有重大的意义,他怎会放手。
“皇上明鉴,皇后贤良淑德母仪天下,定不会做出如此有违女德之事。”
楚慕天如玉皎洁的面容露出担忧之色,凌语嫣生性痴情,怎能忍受赫连梓这样的怀疑。
舞阳听见岫玉二字,心中一颤。也不顾暗流涌动的气氛。
从宫女手中夺走那半边岫玉,与从腰中拿出的雕刻纹路颇为相似的半边一比对。
竟然天衣无缝的合上了。
舞阳不禁莞尔一笑,着夭夭之色。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狡辩。赐皇后三丈白绫,将楚慕天打入天牢,不日处决。”
赫连梓衣袖一挥,帝王便是这般视人命如草芥。
“你敢?”
“望皇上三思”
“舞阳公主这是何意”
就在赫连梓下那一道圣旨的时候,舞阳手中玄冰打造的弓箭满弓待发。
箭羽的一端,直指端坐在龙椅上的赫连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