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法子再好,毕竟需要时间。而且在没有确定无碍、可以使用之前,李半夏也不敢贸贸然尝试。
一个病着的孩子被抱到了李半夏的面前,李半夏给他把过脉,与之前的那些病人一样,是感冒了。
感冒,在这里有另一个不同的称呼,叫伤风。
“大嫂,你的孩子是伤了风了。注意休息,多喝水,再服用几服药看看效果。如果情况好转就没事了,如果没有明显好转要及时带孩子再过来看看。”
“小李大夫,你能给我换个方子试试不?”大嫂有点为难,望了一边的赵郎中。
李半夏见她似乎有难言之隐,不由笑着道:“大嫂有话不妨直说。”
大嫂犹豫了一阵,望望怀里烧得脸蛋发红的孩子,终于支支吾吾的说了出来。
“小李大夫,实话跟你说了,这是我第二次过来了。第一次就是找赵郎中给我看的,我虽不识得字吧,可你开的方子跟他差不多,多多少少都是那几味药。喝了你们那个药,我孩子的病没见起色,你说这是咋回事?”
李半夏明白她的意思,也相信赵郎中不会开错药方,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数正常。
“大嫂,你多虑了,赵郎中开的药方绝不会有问题。只是这伤风也分很多种,病人自身的体质和过去有没有类似的服药经历都会影响这药的效果。”用现在通俗意义上的话说,就是感冒药吃多了,就治不了感冒了。
有些人病了,抵抗力强的,在床上躺上个一天、多喝点开水就自动没事了。有些人不到医院,不打点滴、不吃药就好不了。许多时候感冒一拖就是一个星期也好不了,这都是因人而异了。
除了自身的体质,还有之前的服药情况。经常吃感冒药、打点滴的人,抵抗力就自然弱一点。而且这些药用得多了,体内生成抗体,到后来感冒了再用相同的手段就越发地难以治愈。
大嫂有点将信将疑,李半夏也只好耐着心思,在这个病人身上多花上一点的时间。
“那好,大嫂我问你,你家孩子过去是否也有过类似的情况?”
大嫂几乎想都没想,就连连点点头。
“那与赵郎中这次开的方子可相同?”
“大抵上是一样的。”
“这就是了。”李半夏一时无法向她解释抗体这一回事,只是向她强调赵郎中开的方子绝对没有问题。为了让她放心,便满足她的要求,为她开了另外一个方子。
是齐银翘、石膏、贯众、银花等制成的连花银翘散。
药中的石膏、贯众、银花、连翘等,都可以内清火热,大黄更是清火的重剂,可以使体内蕴积的火热从大便清出。发烧的内在基础消失了,体温自然会下降,并且不再反弹,嗓子疼、周身酸痛等流感内火症状也就痊愈了。
只是这味药服下后,反应可能有点大。李半夏仔细向大嫂说明,并说明某些情况都是正常的反应。听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又是那么的笃定,大娘总算是踏实了一点儿,带着儿子回了。
没过多久,赵郎中“甩”下病人走过来了,把李半夏叫到后院,与她商量刚才在看病的时候遇到的一些问题。
很显然,那位大嫂反应的情况在赵大哥那里也发生了。
经两人一合计,决定对于普通的并且之前很少吃药的流感病人还是用常规方式治疗,对于那些患过相同病史、服过这类方子的就用李半夏提议的那个连花银翘散。这样开药方,也可以给某些病人减少一点负担,也使得药庐的药材不至于那么紧张,可以救治更多的病人。
但这样救人毕竟是一个一个的来,有点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的感觉。这次爆发的是流行性感冒,你救一个它传染一个,救人的速度未必就能赶上传染的速度,要想彻底赶走这场流行性感冒,还得多费一番工夫和心思才是。
赵郎中和她想一块儿去了,两人是不谋而合。这一天下来,赵郎中虽然忙得没有停下来,心里却一直想着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在人力、物力、财力都十分有限的古代,在大杨村,要想打赢这一场仗并不容易。你不可能等着它自动过去,若不采取有效的措施,谁都承担不起这个代价。
这其中,远远不是靠赵郎中和李半夏就足够的。
它需要的是,全村每一个人,一起努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