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求婚?可求婚求到做妾室的份上,先不说你人过四十,单是你身后的妻女,我能答应么我?我只是暗暗吐槽了一句你要真把我弄出来我就跟你姓,你不至于真的就来要我入室为妾跟你姓吧!
而周夫子仿佛没有察觉到红菊内心的千回百转,依旧惋惜道:“李娘子之才不能公于天下,实在是可惜啊。太子之事,李娘子不必担忧,老夫并未全部告知,老夫也是喜游天下之人,李娘子喜自由厌束缚这点确实跟老夫甚是相像,李娘子若是……”
红菊从愣神转为无语,她这是被老狐狸算计了么?
看着眼前四十出头,依稀可见年轻时俊朗面孔的周夫子,红菊一阵干呕,若是前世你这么巴巴的站在我面前,我可能还考虑考虑,可现在,“民妇不愿。”
周夫子似没想到红菊会拒绝,乍然抬头满目不解,却又瞬间缓和下来,道:“李娘子生病不记前事可能误会了,我大周律法,妾室若转卖只能为妾或为仆,不可为妻,老夫只是觉得依李娘子之才不应区区埋没于李府,更是不想李娘子为仆委屈了自己,这才想以妾室之名请李娘子入府。”
顿了顿,周夫子又道:“李娘子尽管放心,李娘子是李贤弟的妾室,老夫并无他想,待到时日,李娘子若想出府,老夫并不会加以阻拦。”
红菊闻言面色微松,但看着周夫子还是有些介意,前世她那老公只是有个小三她都把人做了,到这里为妾,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她也是不乐意的,这幸亏自己穿来是个寡的,要是李智善和李夫人在世,而自己万一又对李智善有了感情,会不会哪天一个不爽也把他们干了?
一想到这个画面,红菊就发懵,摆了摆手,“这事还请周夫子暂搁吧,民妇虽然想出李府,但却并没有再为他人妾室的想法。”
“如此的话,那老夫就再寻他法,如找到好的方法时再征求李娘子的意见。”周夫子点头,并没有因红菊的拒绝有任何恼意或其他不堪脸色,可见确实是真心在为红菊打算。
红菊见状,自觉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反倒略为尴尬的道:“有劳夫子多多费心了,只是此事无成前,还望夫子对竹哥儿稍加隐瞒,民妇不想节外生枝。”
“这个老夫知晓,李娘子尽管放心。”周夫子表情依旧谦和,却误以为红菊是保坚贞,从而对她更多了份恭敬。
红菊若知周夫子此时心中所想,只怕会更加怄到天上去,抬眼青禾山上人影绰绰,不禁笑道:“他们回来了。”
“那是?”周夫子同样举目望去,一脸吃惊。
张二宝领着数十名壮汉,脚步吃力却满身干劲的从山上抬了一颗树下来,远远的就看到张二宝在摆手吆喝,“夫子、李娘子,看我们带回了什么。”
“一颗树?”红菊满脸黑线,这帮人爬上山就为了拔一颗树下来?
下山走上平稳地,张二宝便催促壮汉们加快步伐到了周夫子与红菊所在的茅屋前,将那棵光秃秃没有一颗页子的树平躺在地上,一脸献宝的冲红菊道:“怎么样?李娘子,这颗树还有用吧?说起来还得感谢李进士,要不是李进士想着摘这树上的果子摔了一脚,我们还发现不了这颗树。”
周夫子细细打量着躺在地止的那颗树,从树根打量到树稍,也没能研究出到底是个什么物种,“孝竹说的就是这颗树?树上结果了?”
张二宝有些尴尬的摸头,“在这呢,上面只有五六个,被我给摘下来了三个,剩下的掉山涯了。”
“在哪?”
“这里。”张二宝干巴巴的怀里掏出三颗果实,“这天,都冻着了,我也没敢吃。”
周夫子接过果实,给红菊递了一个过去,“李娘子,你看。”
“柿饼?”红菊惊讶,从看到树的第一眼,红菊就知道是柿子树,说起来不光彩,是因为她前世年幼时常去邻村柿子园里偷柿子,为此这屁股上可没少挨把掌,所以对这柿子树的外形可以说是记忆尤深。
柿子树上结柿子本来就没什么,可红菊奇怪的是这树上结柿饼是怎么回事?秋季结果后来不及成熟落下就被冰雪冻住风干的柿子?
“柿饼?”周夫子默默记下果实学名,“可食吗?”
“嗯。”红菊点头,随拿起一个送到嘴边尝了一口,纯天然、未加工柿饼的味道她还真是好奇,可尝了一口,红菊看着手上的柿饼连连摇头,当真不是所有不加工原味都能入口中啊,这味道还真是、不怎么好吃,不过确定是柿子无疑了。
扭头再看那倒在地上无比耸大的一棵柿子树,红菊直接无语到死,“快寻个地方把树重新载起来,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