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竹俨然被红菊这个突然的问题给问的一怔,盯着红菊眼神黯了几黯才道:“太子无正妃。”
红菊闻言皱眉,无正妃?也就是有妃,还是侧妃?
对红菊来说,太子是否有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对李孝茹的感情与目的,若是太子真如她心中所想,那么吃亏的定是李孝茹。
虽然红菊对李孝茹并不甚喜,但在她眼皮子下“摧hua”红菊自认还是做不到眼不见为净,更何况依李府现在在朝中的地位,即便是李孝茹想,太子想,那正妃之位也是轮不到的李家的。
在回府中途,朱大能便被萧将军名下所属士兵给带走,红菊虽然力保,却也抵不过他们的强硬,只得皱眉眼睁睁看着朱大能泪眼汪汪一步三回头的走掉。
而与此同时,朱大能并不忘再三叮嘱和强调他的存在感“李娘子你等俺,俺会再回来的,等俺回来就娶你做媳妇。”
此次李孝竹闻言却是未如往常般同红菊置气,反而很是同情的安慰道:“萧将军一向体恤民心,朱大能所犯并非大错,想是不会有事,董姨娘莫要太过担心。”
红菊面上点头,心中却不置可否,若真无事,何必再抓来抓去,更何况那萧江又是个黑心的,别人放心,她可不放心。
只是纵然心中不安,此时也说不得什么,只能等回府后慢慢从长计议。
马车往返,终又在李府门前停下,下了车,红菊抬眼看着标有李府大字的匾牌,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想自己能利用红薯从而脱身李府,如今看来。不仅没成功,反倒还把自己又向李府推进了一步,当真是偷鸡不成啄把米。
远远还未踏进梨园,刘张氏及青梅便是迎了出来,一左一右的服侍着李孝竹,并言语关切问候着,生怕他冷着了累着了。
李孝言依站在门口,看到他们回来小脸露出轻松的欣喜,但看红菊不缓不紧的率先进了堂屋,小脸不禁又皱了起来。“不懂规矩。”
红菊闻言扭头看了他眼,嘴角噙了笑,却又不动声色的在椅子上坐下。累了一天了,她可没心情同他计较。
李孝言自感被无视,不禁更而不满“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哥哥还未动你却是先行了,懂不懂规矩?!”
红菊好笑的抬眼道:“言哥儿可是觉得姨娘越规了?”
李孝言哼了哼鼻子道:“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你可没有一点。”
“三从四德?”红菊皱眉“妇德妇言妇容姨娘倒还是知道些,这个妇功是什么?”
李孝言鄙夷的看了一眼红菊在椅子上坐下。“贱民……”
红菊轻挑柳眉,食指轻打桌子发出“咚”的声响。
而李孝竹也皱眉斥道:“言弟不可。”
李孝言只得禁了。中言辞,顿了下甩着袖子哼道:“无知。”
李孝竹见状摇头,在红菊旁侧坐下,温温有礼道:“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功。”
一侧的刘张氏看着红菊抿嘴道:“董姨娘好说也是李家的妾,这女诫还是得好生记牢的好,这要说出去董姨娘竟是连女诫都说不全乎,还真是让人笑话。”
说着,刘张氏便对正给李孝竹倒茶的青梅道:“青梅,把那《女诫》拿出来给董姨娘好生瞧瞧,可得给看仔细了记到脑子里去。”
虽说红菊在前世就一直知道《女诫》,但对于其内容知道的还真说不上详细,今日听这话,倒还真是又在她的三观上劈了一劈,等若彻底毁灭了。
青梅闻言,先是抬眼看向李孝竹,寻问他的意见,而自进府后就一直对刘张氏对红菊态度恶劣而不满的李孝竹,此时面对刘张氏的刻薄竟是未发一言。
青梅皱眉咬了咬牙,瞟了眼红菊,便是进房拿了本《女诫》出来,递给红菊。
红菊接过《女诫》却是未翻,反而支手压在掌下,看着李孝言笑道:“言哥儿对女诫这般了解,可是夫子所教?”
李孝言翻了翻白眼道:“夫子所教乃是大道,岂会讲这妇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