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往旁边一侧,红菊便是对萧江道:“民妇家中并未种红薯,只是这红薯乃是民妇偶然得知,种植方法也是民妇偶然知晓。”
萧江薄唇上勾,冷哼道:“李家姨娘的运气当真是极好,这么多偶然,是怎么一个偶然?”
红菊苦笑不堪,她总不好说她是跟着她前世的老爸老妈学的吧,咬了咬牙,只听她干脆利索的道:“民妇,忘了。”
萧江闻言面上隐有怒意,李孝竹忙是走到会堂中间,对萧江和韩季墨各行了一礼,请罪道:“不敢欺瞒萧将军和巡抚大人,小生姨娘因前些日子得了病,对往事记忆总是时清时糊,小生恳请萧将军谅解,等小生姨娘记起时当会全部告知萧将军。”
红菊诧异的看了眼李孝竹,颇有点不敢置信这个迂腐呆子竟然会为了她向萧将军与巡抚大人撒谎。不过脑子略转,红菊便明了李孝竹撒谎不是为她,而是为了整个李家。
“哦?”萧江眼中闪过异色,很明显的表示怀疑。
周夫子见状也对在座二位道:“老夫可以作证,李娘子确实是生了病对往事记忆不甚清晰。而这红薯老夫也从未见哪里有过,想是当真为李娘子偶然得知。”
萧江闻言嘴角再次向上勾了勾,未再出声追究。
韩季墨却是向红菊问道:“若如此,不知你那里还有多少块红薯?”
红菊苦笑道:“只有这么多。”
“三块?只有这么多?”韩季墨清润的眸子隐含失望,却仍抱有希望的再次向红菊确认。
看着那双眸子红菊怔了怔差点儿把朱大能给交待出来,眼前这人可是位巡抚大人,他不是个无知孩童,万不可连最后的底线都守不住。
在心底给了自己一把掌,让自己警个醒后,红菊肯定并且眼中含尽苦色脸不红气不喘的道:“确实只有这三块,这三块红薯一直放在民妇的包裹里,民妇虽然记不清事,但不知为何对这红薯却是印象极深。”
顿了顿,红菊又接着道:“民妇知其意义甚重,一路来宁可饿着都没动这三块红薯,就是想着等得了空把它给种出来,若是真的收成后,民妇再将其成果汇报朝庭。民妇不与巡抚大人交换,也是因为它极其重要的原因。”
红菊当真是把前世的厚脸皮给演绎了个极致,若是面瘫的曹大人在此定是要斥她虚伪,既然知有关民生,何以用来谈作交易?!
所以,这般言辞说得韩季墨都觉得好笑,清润眸子闪过光亮,却又瞬间恢复了一片平静。
对此周夫子也是摇了摇头,而后一脸失望,道:“如此可好?只有这三块,如何能让我大周恢复康盛,百姓又该何以添足温饱?”
而李孝竹闻言却是神情一松,红菊见状心里摇了摇头,她就知道李孝竹在前面看到她包裹里可以吃的红薯时会对她误解,眼下说出也好,免得他一直对她心存郁结,待回了宗家对她取得身契之事有所阻碍。
再看周夫子与韩季墨的神情,红菊暗自摇头,这些人都钻进牛角尖了,不禁开口说道:“解决百姓饥苦又岂在一朝一夕,徐徐而进稳而求固才是生养之道。这三块红薯虽然不能立马解决粮食问题,却可以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天下。”
“好一个‘解决百姓饥苦又岂在一朝一夕,徐徐而进稳而求固才是生养之道’,好一个‘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天下’,。”周夫子闻言激动于表,竟是将红菊所言给再三的重复了一遍,而后竟又对红菊辑手作了一礼,道:“多谢李娘子提点,是老夫糊涂,走进了那死胡同里,竟想拔苗助长了。”
萧江和韩季墨听红菊此言也不由的双眸各自一亮,各自有了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