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竹在说这段话时眼眸深远,似惋惜似怀念,让听他所言的红菊起了一身的栗粒,总觉得李孝竹惋惜的不是科举这件事,而是提出科举这件事的那个人,好似有什么不好的情绪存在。
在刘良安似有意或无意的点到提出科举制度乃是前朝董皇后时,红菊瞬间震惊了,穿越!一定是穿越!
根据红菊前世所知的有限知识,科举制度始于隋朝,至于是谁提出的红菊就不得而知了,但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个女人。眼下在这个架空的历史中竟然是一个女人提出,红菊可以完全肯定的说这个董皇后绝对是穿的,而且绝对是来自于她所处的那个时空,和她同生活在有五千多年历史的大中国。
在心中肯定这个董皇后是穿的后,红菊下意识的就想去多了解这个董皇后的过往,可惜李孝竹并不愿多提,而刘良安也是避讳着说前进董皇后是个禁忌,不敢言论。
如此,红菊对董皇后的好奇心就更重了,一个穿越人士,身份还是个皇后,虽然是前朝的,但何以到了现如今还是个禁忌?
但这终归是别人的事,红菊对此好奇了两天后,就把这事给抛到脑后了,眼下她连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很可能要饿死或冻死在回京的途中了,哪还有闲心再去理清这位已亡的穿越前辈的事。
好吧,扯远了,回归正题。
红菊在看到难民言论纷纷,却依旧没有人上前,不禁嘴角泛苦,穷途末路,难道就真是没有人会医和带有药吗?言哥儿……
想着那个孩子,红菊咬了咬牙,又道:“可有谁会医和有治病的良药?我家少爷生的并不是那难治的病,就是普通头疼发热的病。刚乡亲们也听我家大少爷说了,只要有人能治好我家小少爷,保他一生荣华富贵。若是不会医没药的,就请乡亲们互相转告一下,只要能带了那会医和有药的人来,我家少爷同样保他荣华,且让他一路温饱着入京。”
这一说,底下的难民便炸开了锅,开始七嘴八舌的同红菊和李孝竹说了起来。
“我以前家里的娃子生病都是用被子捂捂就好了,你们试试,要是好了可得把饼给我。”
“瞧你说的,用被子捂捂谁不知道,要好,人家少爷早好了,还用你说。”
“那个,大少爷,俺家以前的娃子都是用那烧酒擦身子的,擦一两次身子就不热了,这法子准治。”
“……”
“……”
难民们七嘴八舌提出的建议让红菊与李孝竹直摇头,这些法子他们都试过了,没用,眼下只有药才能治好言哥儿的病,其它的都是虚的。
因此,红菊又道:“我们只要药,只要拿出了能医好我家少爷的良药,我们并不食言。要不是没药,若是拿来了那烧酒来,我们也会给予重谢。”
难民们皆是摇头,他们个个连自己的命都只想保不住,几天连吃食都没见过的,谁还能有烧酒和药,要是有药,一路上自己的同伴又怎会一个个的倒下。
而此时难民中有一个声音响起,“都回吧回吧,侬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家人前几天的马都被那人给抢杀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们哪能还有什么吃的,连个娃子生病都治不好,再瞧他们自己都饿的瘦成那副样子了,肯定是唬人的。”
众难民一听仔细看着面前的红菊几人,都想起了前几日的事,虽然眼馋红菊手中的那块饼,但有刘良安手中的榔头挡着,各自彼顾也都没敢打那出头鸟的主意上前来抢。在那个说话的人带头离开后,也都意兴阑珊的散去了。
看着已经散去的难民,红菊见状不由苦笑,这个法子当真是不成么?
李孝竹见红菊面色不好,劝慰道:“姨娘已经尽力了,明早还要赶路,先歇着吧。”
红菊眼盯着京都的方向却是摇头,“竹哥儿你先去歇着,我站在这里再等会儿。”
李孝竹见红菊眼睛坚定,不由的心中微动,竟是陪同她站了下来,一起等着。
直到又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在李孝竹已然失望再次想劝慰红菊去歇息时,只见一位衣着褴褛的妇人带同一个小女孩走到了红菊面前,“我、我有药,我要拿药给你们治好了少爷,你们真的会保我们一路不会饿着到京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