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还算温暖,只是一丝风都没有,让人觉得有些沉闷。
乌若岩坐在耶律德光元帅府的院子里,看着满院子盛开到极致,马上就要凋零的hua朵,看着萧执、吉小霞、陶陶和宛如,分别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都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闭着眼睛,在打着盹儿。
乌若岩在心里轻叹,这几个人,虽然对她都很亲热,却过于上心。
这上心不仅仅是要在生活上将她服侍的很好,还要照看她,不要出了什么差错。
换言之,就是她不能跑掉,不能死掉。否则,这四个人就都要倒霉,轻则受到耶律德光的惩罚,重则没了性命。耶律德光还曾经当着她的面,警告过她们,如若不想被充为军妓,就要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
乌若岩很清楚,耶律德光与其是在警告她们,不如说是在警告她。
她对耶律德光这种喜欢威胁别人的伎俩太熟悉了,但却知道,这不仅仅是威胁。好在她已经做好了顺其自然的准备,只要李冷、小石头、师父、祝雪梦、墨菊和乌、李两边的家人都好好的,只要耶律德光能继续跟现在一样,忙到没有心思放在她身上,她倒无所谓呆在哪里。
虽然,在心里,她是那么地想他们所有的人。
“哟!乌小姐这里还真是自在啊!”一个尖刺刺的声音,打断了乌若岩的沉思。话音未落,萧芜已经带着影儿,摇摇地走近。
萧执四个人,也都从半睡半醒之中被叫醒,互相看了一眼,很自然地一起走到乌若岩前面,将乌若岩挡住身后然后给萧芜见礼。
“侧妃娘娘。”
“怎么,你们这架势,是怕本宫吃了她吗?”萧芜嘴边,露出一丝冷笑。“谁不知道乌小姐是元帅心尖儿上的人,在这府中的地位特殊妻不是妻,妾不是妾!我哪里敢找她的麻烦,不过是来坐坐,你们又何必摆出这个样子来给我看。”
萧芜说着,四下看了看。
“怎么,连个座位也不给本宫,是想让我坐在你们刚才的位置上吗?你们几个,就是这么服侍人的?”
萧执看了看宛如宛如会意,跟萧执一起走进屋子,搬了个椅子,放在萧芜身旁。
乌若岩一言不发地看着萧芜的表演,听着萧芜讥讽和挖苦的话,知道这个萧芜,对她的成见已深。
不过,她可没有心情跟她周旋也懒得理她,干脆就不说话。
前些日子,耶律阿保机驾崩,别说耶律德光、萧温、萧芜三个人,每天都在皇宫里就连萧执都似乎很忙,也不经常在元帅府。那时候,乌若岩虽然心情欠佳倒也算悠闲。
如今,虽然耶律德光还不见人影,萧温和萧执,却已经先后回府,看来,她表面上悠闲的日子,是要被人打破了。
萧芜的眼睛冒火地盯着乌若岩,丝毫不掩井她对乌若岩的恨意和嫉妒。
她就不明白这个乌若岩有什么好,她还从来没见过耶律德光对任何一个女人,如此费尽心思,又如此宽容。居然能忍受她一次次从他身边逃走,而不厌其烦地将她带回来。
除了嫉恨,萧芜更觉得奇怪。
那一年,是她悄悄出府,寻到毒魔元晟,要来了可以致人死命的毒药。据元晟说,这药一点点给人吃下之后,会让人在不久之后的睡梦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死掉,看不出中毒的迹象。当年,也是她几次亲自潜入膳房,趁人不注意,加到乌若岩的饮食当中的。
而乌若岩,居然,还没有死!
上一次,耶律德光抓回祝雪梦和小雨,引乌若岩来救,想趁机抓到乌若岩的事情,府里上上下下,虽然口风很紧,但萧芜还是听说了一些。那时候,她虽然奇怪,但并未十分放在心上,还以为是府里的人在乱说,而从萧执那里,又打听不出什么来。
如今,见乌若岩又住在府中,萧芜才相信,当时她听到的,并非府里人的传言,而是真的。而耶律德光不仅不治当年乌若岩给她下毒之罪,还给乌若岩派了萧执等四个人来服侍,以至于让乌若岩贴身服侍的人,居然,比她这个有名有份的侧妃还多。
萧芜觉得心中这口恶气,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正好趁着耶律德光忙于政事不在府中,跑到乌若著这里出出心中的火。
却不料,乌若岩的目光,虽然在她身上,却好似根本没有看到她似的,对她的出言讽刺,也好似根本就没有听到。
又做出那种又沉静又张狂的姿态!萧芜觉得自己真是恨极了乌若岩的这种姿态!
一个被灭了国的女人,居然敢在她面前如此嚣张,看来,她不教训教训她,她就不知道,她萧莞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