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只是想堵住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可是,唇一接触到她的颤抖,他就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颤栗起来,他闭上眼睛,开始深深地辗转地吻她,他紧紧地吸允着她娇嫩的唇瓣,贪婪地纠缠着她舌尖的柔软,把自己所有的爱,所有的心,所有的了解,都倾注在这个吻里。
她又开始昏沉,又开始心跳的厉害,又开始有陷入到一个美梦里,不想醒来的的感觉。她觉得他浓浓的爱就像是一片海,而她的心,就是海上游荡的小船,是漂泊是安宁,都由他主宰。
“你不喜欢墨菊吗?”终于被李冷放开之后,乌若岩忽然问,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问题很煞风景,但是,心里,却还是放不下某些念头。
“喜欢。”李冷坦言。“我没有妹妹,可以让我父母收墨菊当义女。”
“不好。”乌若岩冲口而出。“那她早晚还是要嫁人,还是会跟我分开。如果她也嫁给你,我和她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李冷不语,唇边的笑意由浅变深,默默地看着乌若岩。
乌若岩看着李冷,总觉得他的笑不太对劲,有点儿坏,还有点儿得意。额?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让他会这么笑!
“啊!”侧过头想了一会儿,乌若岩忽然发出一声轻叫,瞪着李冷。
“我不管。”李冷依然在笑,笑得居然有些无赖。“你已经答应了会嫁给我。”
然后,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在她耳边,小声地霸道地开口。
“记着,你只能嫁给我,不许头脑一热,又去答应嫁给别人。”
“傻瓜。”乌若岩泪中带笑。“除了你,谁还会娶我?”
即使想着不能嫁给他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想过要嫁给别人!
“元帅,明天开始可以不必行针了。”刘贺之将最后一枚银针从耶律德光穴位取出。“不过,还是要继续服药调养。”
“不必!明天,我必须上路。”耶律德光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元帅,渤海国那边的暗探怎么说?”耶律禾,耶律德光新提拔上来的侍卫统领,看着刘贺之慢慢地将银针摆好,小心问道。
“没有消息。”耶律德光说着,用手按了按额头。
近两个月了,从那天得知乌若岩和耶律飞雪潜逃开始,他身上的毛病可谓层出不穷,吐了几口鲜血之后,就开始内心如火般烧灼,高烧不退,后来烧终于退了,却染上了头疼的恶疾。
幸亏有刘贺之这个神医,也幸亏他有十分的毅力,病着,也并没有忽略对军队的控制,否则,他的算计,他的权谋,他的野心,他多年来的苦心经营,都要随着那个女人的一走,而化为泡影。
自从得知他病了以后,母后述律平就不再允许表妹萧温到他府里用膳。他知道,这意味着母后本来在他和耶律李胡之间摇摆不定的心,正在倾向耶律李胡。不过没关系,耶律李胡虽然深得母后喜爱,却有勇无谋,何况年龄尚小,还不足为惧。
他总会有办法,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元帅。”送走了刘贺之,耶律禾回到屋内。“您确定要一个人去渤海国吗?是不是太危险了?”
“就是一个人,才不会危险。”耶律德光凛然一笑。“他们一定会有所防范,如果带人去,反倒目标太过明显。”
耶律禾还是很不放心,不仅仅是因为元帅要一个人远赴渤海,还因为,马上就要春节了。
契丹受汉文化的影响,也要过春节,虽然这春节的习俗跟中原有所差别,但也是个大日子。
正月初一,要以糯米和白羊髓做成饭团,傍晚时分,由帐内扔出窗外,得双数则为吉祥,得单数则为不吉。
初七则为人日,晴天则预示吉祥,阴天则预示有灾,须在庭院内煎饼食,称“薰天”。
皇上和皇后很注重这两个日子,尤其是初一,要在营帐大摆酒席,阖宫同庆,元帅如果现在离开,春节一定是赶不回来的。
何况,这次又不同于上一次。那年,元帅和太子是经过皇上的允许,趁着去渤海国过元宵节之际,安排人手潜入渤海,而此番元帅如若悄悄离开,到时候阖宫欢庆时看不到人,恐怕皇上皇后会有所不满。
耶律德光看着耶律禾满面忧愁之色,不仅微微一笑。
“放心,本帅自会禀告给父皇母后知道,不会贸然行事。不过,对外,本帅可是说带府内侍卫去的,你要给本帅守好秘密,连萧厉也不能让他知道。”
“是,元帅。”耶律禾答应着,终于放下心来。
只要元帅能经过皇上的同意,让他保守一个秘密,是小事一桩。何况府内的侍卫人数,府外的人是不知道的,就是萧厉,也并不了解。
耶律禾并没有看到,耶律德光脸上,那不顾一切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