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岳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上的冷汗哗啦啦留下来,颤抖着声音惊道:“你……你要做什么?”
秦亚茹叹了口气:“我能做什么?我不过是个弱女子,在这等偏僻地方,若是我被人欺负了,恐怕只有羞愤自尽一条路可走,还能如何?”
陈文岳闭上嘴,视线在那轻轻晃动,只要略一用力,就能让自己万劫不复的纤纤玉足上溜达了一圈——天底下哪个弱女子敢这般肆意妄为?
秦亚茹低头,静静地看着他那张扭曲的脸,秦娘子的瞳子黑亮,专注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觉得妩媚迷人。
可陈文岳这会儿却是毫无欣赏美人的心思,他咬了咬牙,终于服软,脸上露出讨好的神情:“娘子,亚茹,我是气昏了头,只是想吓吓你,这光天化日的,我又能做什么?你莫要胡来,若伤了我,你也要倒霉。”
他灰头土脸地倒在地上,一身狼狈,秦亚茹冷冷地看着,忽然感觉到身后的大郎的身体抖的很厉害,心里也一颤,无论如何,这人是大郎的父亲,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罢了,碰你一下,我都觉得恶心。”
说着,秦亚茹向前一个跨步,用力踩了陈文岳的脸一脚,然后抱起大郎,迈着步子,姿态优雅地进了山林。
陈文岳身边的三个仆人连忙过来看自家主人的情况,哪里还有心思去追人?
就在此时,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小山坡上,庞元英惬意地喝着茶水,就等一会儿自己出面把陈文岳彻底废掉,好出一口恶气。
但他等了好长时间,他派出去监视的手下却迟迟不归,就在这位小侯爷已经不耐烦,忍不住怒叱:“那几个小子死了不成?现在还不回来?”
又等了好半天,他那手下才回转,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古怪。
庞元英一下子兴奋不已,站起身,摩拳擦掌,还抽出宝剑拿了方帕子轻轻擦拭,挑眉问道:“陈文岳出场了?”
他那手下冷冷地点头。
庞元英大喜:“咱们这就走,把本侯的踏雪牵来,今儿就骑它。”
没想到,他那手下嘴角抽搐地拦住自家主子,支支吾吾地道:“小侯爷,您不用过去了,秦娘子已经走了。”
庞元英一怔,不明所以,今天这出戏,自然是他设计的,人家堂堂小侯爷想盯着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盯不住?他知道秦亚茹今天去了陈家庄,就派人把陈文岳叫到陈家庄附近教训了一顿,等到秦亚茹离开,他不但让人给车夫下了泻药,还吩咐人告诉姓陈的,小侯爷没有尝到美人的滋味,很是生气,绝对饶不了他。
陈文岳受了伤,天色也不早,肯定不好去武当县丢人现眼,会回陈家庄住一晚,于是,正好碰上秦亚茹。
庞元英是什么人,好歹也是庞家出来的,纵然跋扈了些,娇惯的有点儿不知世事,可绝对不至于不学无术,至少,各种歪门邪道的鬼点子多得是。
他算准了以那陈文岳的性子,刚吃了大亏,在僻静的地方碰上秦亚茹之后肯定要发泄,到时候庞元英既是教训了不给自己面子的秦娘子,这样一来,自己正好演一出英雄救美,获得美人的好感,更有借口收拾了陈文岳这个让自己丢脸的家伙。
听出手下话里的意思,庞元英冷下脸,深吸了口气,举步就走,但他能够看到的,自然只有狼狈地被手下扶着离去的陈文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