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郑皓涛斜睨了郑锦宏一眼,心里一松,他还以为这家伙会讲出什么威胁的话来,没想到竟然是这些!
“看来,你果然常年累月地待在家里苦读,已快成为一个典型的书呆子了,连我时常出入相府这件事情都不知晓。”
将郑锦宏眼底的惊讶瞧在眼里,郑皓涛笑得越发灿烂起来:“你觉得,我这个人很闲吗?倒是你,呵呵……”
郑锦宏眉头微蹙,不悦地瞪着郑皓涛:“你想出手阻挠?你就不担心我羞恼之下拿你的心上人出气?”
“呵呵……”郑皓涛笑得越发开怀起来,看向郑锦宏的目光犹如看着一个白痴般,只令那话落就知道自己说错话的郑锦宏心里一堵,看向郑皓涛的眼眸里也流露出一抹浓浓的警告和威胁来,嘴唇也跟着蠕动了几下,正准备也说出几句威胁对方的话语时,却只听得“砰咚!”一声巨响。
下一刻,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正是几个被五花大绑的下人。
“怎么回事?”郑锦宏身为主人家,理当先出声询问,只是,看着那一队身穿明显暗卫标志衣衫的护卫时,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下,恼怒地瞪了郑皓涛一眼:这人,连到了齐王府都不知道收敛一下,还真是……
“你看我做什么?”郑皓涛挑了挑眉,“他们都是齐王府里的下人吗?”
“我怎么知道。”郑锦宏斜睨了郑皓涛一眼,这家伙是说他这个长年累月待在家里苦读以考取功名的人,和前朝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一般,除了学习琴棋书画女红这些技艺外,还要学习管家,所以应该清楚地知道这些人是否府里的下人?!
“哦?”郑皓涛从鼻子里发出一道轻嗤音调后,才抬眸看向立在面前的暗一,问道:“怎么回事?”
暗一微微弯腰,指了指打头的那个身穿蓝色衣袍,约摸三十出头的男子,道:“回主子的话,这人刚才悄悄地和府外一个匆忙骑马而来的人见面,并且从那人手里接了一包药粉。”
又指了指一袭宝石蓝色袄裙,约摸三十出头,作妇人装扮的两个嬷嬷,道:“这两个人在一直在院外鬼鬼崇崇,并且还拿银两饰物收买在花园里侍候的丫环婆子,重点探询了林小姐的动向。”
最后才指了指一袭天空蓝色袄裙,梳着丫髻,约摸十三四岁的三个小丫环,又指了指为首那个蓝色衣袍的男子,道:“这个人将那包药粉分成三小包,交给了这三个丫环,示意她们找机会下药。”
“呵!”郑皓涛冷笑一声,道:“没想到,向来规矩森严的齐王府里,也会出现这些叛主的下人!”
郑锦宏眉头紧皱,急走几步,重重地踹向蓝色衣袍中年人的胸口,厉声喝问道:“说,究竟是谁给你的狗胆,竟敢在齐王府里做出此等事情?!”
“世子,老奴冤枉啊……”蓝色衣袍中年人就着郑锦宏踢出来的力道,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然后才将自己最狼狈的一面显露在众人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嚎道:“老奴一家都是王府的家生子,世代忠心耿耿,又岂会做出此等欺上瞒下之事啊,还望世子明察秋毫,不要偏听偏信,还老奴一个清白啊……”
仿若是坠落到水里的石子般,迅速打破了一湖的平静似的,有了这个蓝袍中年人的带头,另个五个人也纷纷有样学样地哀嚎着,句句都是自己确实冤枉,而郑皓涛这个从未出现在齐王府里的靖王是刻意冤枉他们。
郑皓涛挑了挑眉,打断了那些人的哭诉声,道:“原来,齐王府里的下人就是这样的……”话语里的讥讽和嘲弄,只听得郑锦宏一阵面臊,再也忍不住地将那些被他拿脚踹开,却又继续膝行到他跟前,或拽着他衣袍,或想要抱着他的腿痛哭哀嚎的几个下人纷纷踢开。
“咚!咚!!咚!!!”
郑锦宏的力道掌握得很好,在连续几道重物落地声响起后,那几个人全部被他踢到了一丈远外,虽嘴角逸出鲜血,却并未就此晕迷过去,甚至还依然在那个蓝袍中年男子的带领下继续哀泣着,偶尔还拿仇恨的目光看向作壁旁观,却是挑起了这一切争斗的靖王郑皓涛,心里也暗恨不已:若没有郑皓涛,以他们对郑锦宏的了解,只需将自己的姿态放得低一些,哀求的话语再恳切一些,这每日里只知读书用功,对犯错的下人向来都是“高高抬起,轻轻落下”的郑锦宏,又岂会做出这等出乎于他们意料之外的举动?!
“还挺有趣的啊……”郑皓涛摸了摸下巴,有多少年了,他没有遇见这种仇恨的目光了?如今却又从这些犹如蝼蚁的下人眼里瞧见,还真是一件稀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