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珊只是略微思索了下,就明白了林芷娴的用意,只不过,她虽重生而来,但这具身子原本就是属于她,所以不像林依云那般由外来的鬼魂霸占了身子,根本就不记得十岁之前的记忆不说,还因为急于出名而露出了那么多的破绽。
更何况,她早就预防到这一招,还特意在重生回来后没多久就跑到相府暂住,跟在文老夫人身旁学习琴棋书画女红管家。
连文老夫人等人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变之处,那么,她又何惧其它的人?尤其这人还是没有任何证据,只知信口开河的林芷娴!
“二妹,你的父亲是大理寺卿,你自己又熟读大梁律法,受着贵女的教育,又岂不知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要知道,你已不小了,不能再拿‘童言稚语’这样的藉口为你脱罪了,唉……”说到这儿时,林芷珊摇了摇头,一脸怜悯地瞧着被众多下人制住身子,因为挣扎而弄得自己异常狼狈的林芷娴,道:“你先是肆意污蔑长姐,又用这些恶鬼之类的言论气晕了祖母,若不给予你惩罚,也不知往后你到其它府里赴宴时,是否会丢了定国公府的脸面。”
“这样吧,这件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再禁足你半年,罚你抄一些经书吧!”
怎么也未料到林芷珊竟然会如此就下了处罚命令的林芷娴愣了愣,接着就是再也无法掩饰的怒火:“林芷珊,你算个什么东西?!叫你一声大姐,你还真当自己是我的大姐了?!竟想越过祖母、父亲、母亲这些长辈来处罚我?!我呸!口口声声说绝不插手定国公府庶物,结果将祖母气晕了后,就兴高采烈地将庶物大权揽在手里,还给我定这种莫须有的罪!我告诉你,只要有祖母在定国公府的一天,这偌大的定国公府就轮不到你这个孙女辈的人做主!”
“二妹,府规规定了同辈中,年岁小的那一方,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直呼另一方的名字。”林芷珊挑了挑眉,嘴角泛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更何况,若我未记错的话,这定国公府本就只属于长房,而你们二房不过是贪图定国公府的权势,才一连再在地祖父提及搬出去的时候泪眼涟涟地哀求留下来。祖父被缠得没办法了,也就同意了你们二房继续留在定国公府里,而你们二房也照样享受着从公库取用各种物品。”
“想来,你大概不知道,当年祖父虽碍于种种原因未让你们二房搬出定国公府,但为了避免四房的人像前几日那般争夺定国公府的庶物大权,故祖父在去世之前,特意将公库里的财务分成了四份,每房享有一份。二房、三房和四房均将自己应得的那份已取走,如今公库里的物品全部是长房之物。可,这几十年,你们二房从没有动用过自己府里的物品,缺了什么东西就直接伸手跟长房要,还自顾自地往自己脸上贴金,说什么只要祖母在世的一天,这定国公府就由不得我这个长房嫡女做主!”
“说起来,这一年来里,我也去许多府里赴宴过,可还真没有瞧见哪府会像你们二房这般‘吃着嘴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只恨不能将长房的一切全部夺走!你以为,你的父亲真是凭着自己的真才实料考取了功名,又凭着自己的业绩一路升迁到大理寺卿?”
“呵!”林芷珊冷笑出声,眼里是不加丝毫掩饰的讥讽蔑视:“若非祖母当年求到母亲那儿,请母亲跟外公说情,就你父亲那点才学还真不够瞧!更不用说外放到一个富庶的地方做官,然后凭着前人的业绩,只提了几个可有可无的点子就被调回了盛京,成为了大理寺卿!”
“如今,你们不思报恩也就罢了,一个两个都将公库里的东西当成是定国公府几房的公用之物也就罢了,竟然还生出夺权另取代之的卑鄙念头,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狠!”
林芷娴怎么也未料到,事实的真相竟会如此!
不,她不相信那般温文尔雅的父亲,竟然不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一路升迁到三品大员,更不愿意相信四房虽还住在一起,但早已形同分家,这一切,定当是林芷珊的胡言乱语!
“你说谎,你骗人……”翻来覆去的指责言论,没有一点力度,只因林芷娴猛地想起了自己记事起,三房和四房就从未主动伸手跟长房索取物品,即使长房得了什么好东西,送到三房四房的院子里,这两房的主母也会立刻备上差不多的礼物回送长房。
可,二房却从未如此做过!
不,林芷珊一向都是一个惯于伪装的人,这一点,由她任凭苏姨娘等人使计,将她“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的性子传扬到府外里,就能瞧出来。
那时的林芷珊势单力薄,根本就斗不过得了林昱哲宠爱的苏姨娘,而如今,林芷珊已羽翼渐丰,又岂会放过她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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