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没有茶杯可以摔的林老夫人,右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看向林芷珊的目光里也流露出浓浓的怒气:“林芷珊,当着我的面,你就这般指责你的妹妹,让我如何相信刚才喜嬷嬷说的那番话,不是你特意教唆的?”林芷珊毫不畏惧地回视林老夫人,辩驳道:“祖母,首先,我并未指责二妹,而是基于做长姐的责任提点于她,以免她往后参加各府宴会时,因为言语上面的失误而被人悉落讥讽,影响到她自己名誉的同时也影响到我们几姐妹的名声。再次,在相府里,三妹就敢说出“人人平等,这般大逆不到的话语,在定国公府里又岂会未说出过?祖母若不相信,大可将府里的下人全部召来,一个个拷问,总会有人受不住刑囚而招认一切的。到了那时,孰是孰非,是非黑白,想必祖母也就自知了!”“最后,之前听说二妹和三妹关系很好,所以我原本井算请二妹抽空多给三妹讲解一番大粱律法和府规等条例,免得三妹一连再地犯下此等低俗的错误,不仅毁了自己,也会毁了我们大家,更会毁了定国公府!”跪在下首的林依云那低垂的眼眸掠过一抹淡淡的杀机,没想到林芷珊竟然这般地舌灿如莲hua,如此看来,往后她若想成事,必需将一连再阻碍并破坏她计划的林芷珊除去才可!
是的,到了此刻,林依云再也不认为林芷珊之前那番一系列针对她的行为是无意的了,当然,哪怕是无意的,既然林芷珊一连再地招惹到她,那么,林芷珊就得承受来自于她的报复……
杯老夫人的脸色变幻不停,看向林芷珊的目光里流露出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惊惧和嫌恶,只令林芷珊犹疑不定,思索了许久,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后,也不得不将林老夫人这种莫名的情绪一事抛到一边去,等待着“船到桥头自然直”那一日的到来。
林芷娴则再次震惊了,以往的林芷珊虽也不如她们般畏惧林老夫人,更是时常和林老夫人对着干,但,不管怎么说,那时的林芷珊,哪怕有着再充足的理由,也因为她那嚣张的模样和发自内心的傲气,以及不擅长〖言〗论辩驳,只知心情不高兴时就拿鞭子抽人之类的原因而并未获得定国公府下人那发自内心的尊敬,而她们一众主子更是将林芷珊和一切行为都当成了饭后的笑料来看。
林芷珊的母亲文倩蓉是一个颇有心机的贵女,虽文倩蓉和林昱哲俩人之间并没有爱情,连最一般的“相敬如宾”也都做不到,但那时的苏姨娘等小妾再得宠,可在面对文倩蓉时也不得不收敛住自己内心的脾气和欲望而伏小卖低,因此,那所谓的“宠妾灭妻”之类的言语,不过是文倩蓉去世后,苏姨娘迅速翻身做主而被一些有心下人传扬出去的。
因为文倩蓉打理定国公府庶物那几年里的整治手段,故,林芷珊在定国公府里的日子过得还是比较自在舒服的,更不用说她还有一个嫡亲的弟弟,又时不时就到相府去窜窜门,除了少了一个嫡母教养外,其它的方面,却是比她们这些有着母亲的嫡女还要好多了!
远的不说,就说面对林老夫人时的态度吧,不仅林依云、林蕊燕一众庶女要伏小卖低,逢迎拍马,就连林芷娴这个二房的嫡女也要每日掐着点来梧香院请安,陪着林老夫人喝喝茶,聊聊天,不论林老夫人提及任何不好听的话也不能露出丝毫不高兴的神色。唯有林芷珊可以不用顾及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连不高兴了,也不用压下心里的苦涩和懊恼等情绪而扯出笑容来应对林老夫人。
不过,那时,林芷娴等人并不特别羡慕林芷珊,因为她们深知,只要林芷珊一直“不学无术”那么,哪怕她有着再高贵的身份,终有一日会犹如落地的凤凰般任人践跨。
可,眼下,林芷珊不仅学会了悄无声息地拖人下水的手段不说,还开始讲起了大道理,这还真是一件令人惊悚的事情!
难不成,那文老夫人真如众人传言的那般才华横溢,所以才能在不到四个月时间里就令林芷珊有了这么大的改变,那么,再过半年,一年,或者三五年后,林芷珊又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不仅林芷娴脑子里浮现出这个念头,就连林蕊燕脑子里也不由得冒出了这样的念头,然后俩人看向林芷珊的目光里都流露出一抹自己没有察觉到的羡慕和嫉妒。
林老夫人的眼眸里掠过一抹算计嘴角微翘,脸上流露出一抹思索。
林依云眼眸里的杀气浓郁了一分,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嘴唇蠕动了下,怯生生地打破一室诡异的安静:“大姐,一切都是云儿的错,求你看在云儿年幼的份上,饶过云儿此次,往后云儿定当细细研究大粱律法和府规,并且谨记自己的一言一行绝不失误,以免给定国公府抹黑!”被惊醒的林老夫人下意识地看向林依云,眼眸深处的算计恰好被林依云瞧了个仔细,令她立刻窃喜不已,那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砰的一声落回了原地,看向林芷珊的目光里也流露出一抹同情,虽转瞬即逝,却依然被定定地凝视着她的林芷珊瞧在了眼里。
林芷珊嘴角微翘,捧着一旁下人新沏好的茶水抿了。,道:“三妹,若我未记错的话,四妹只比你小三个月?”
“以前的事情我们也就不说了,可,你自己算算,从你上次坠落护城河被武候王世子救起来的那个月起,到目前才不过半年时间而已,这期间,你究竟犯了多少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