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燕也附和道:“大姐,之前我也没将这件事情当回事,可这几个月我和二姐也出府赴宴过几次,却发现不论我们去到哪儿都会被人问起这件事情,你不知道那些人的眼神……”
说到这儿时,林蕊燕也扁了扁嘴,满脸的委屈和懊恼,眼眶泛红,一幅欲哭不哭的模样看着林芷珊。
林芷娴则满脸的黯然:“父亲只是三品官,故我们也只参加了一些小型宴会。可,由此看来,这件事情确实对我们定国公府影响挺大的,只可恨那不知哪来的小茅贼竟然做出这等事,若非如此,三妹定会成为名扬盛京的才女,又怎会清誉受损。而我们几姐妹走到哪儿都会受到大家的欢迎和尊重,又怎会像一只过街的老鼠般被众人拿一种嫌弃厌恶的目光瞧着!”
林老夫人则眉头紧锁,满脸的不悦:“娴儿,燕儿,你们为何从未跟我提及此事?”
林芷娴和林世燕两人对望一眼,齐齐垂眸不语,但那不停滑落的泪水,微微耸动的肩头,都说明此刻她们有多么地委屈和无奈。
想到二房孙氏那个不输她当年熊心壮志的女人,林老夫人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也不打算再追究这个问题了,只是冷声道:“娴儿,燕儿,今日我就再说一遍,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你们是定国公府的贵女,你们的身后有整个定国公府!”
“是。”林芷娴和林蕊燕满脸的感动,忙不迭地应承道,就连林依云都拿一幅孺慕的神色瞧着林老夫人,唯有林芷珊和林庭轩两人不着痕迹地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眼眸里的讥讽和轻嘲。
林老夫人淡淡地瞥了眼林芷珊,道:“珊儿,你是长房嫡女,几姐妹中你的年纪最大,又在相府跟着亲家学习琴棋书画女红管家,时常有机会出入各家府邸,定当结识了一些至交好友,别忘记下次将你的几个妹妹也带上。毕竟,你们都是定国公府的女儿,一人独好,不仅撑不起这诺大的定国公府,也会令其它府里的人笑话我们定国公府表面看着一团和气,实则私下里却斗来斗去,极为不团结。”
林芷珊满脸的为难:“祖母,不是我不想带几位妹妹出府赴宴,而是因为那些邀请贴上都注明了只有我一个人能去,不信你问轩儿,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未带他一同出府赴宴过。”
林庭轩重重地点头,软糯的童音在房间里响起:“祖母,大姐每日都很忙,偶尔的几次赴宴都是被外婆和表姐强拉出去的,而那几家人不是皇亲,就是世家望族,特别在乎身份之差别,就连我都只能跟着表哥和靖王、武候王世子才能一同赴宴的呢!”
林老夫人从来都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更何况林庭轩的话语踩到了她的痛脚,却因为林庭轩那满脸无辜的表情而不得不强压下心里的恼怒等情绪,道:“我就不相信,除了这些人家,其它的府邸都不办宴会,也不送贴子到相府了!”
“啪!”
林老夫人右手重重地拍在桌上,只将桌上的茶杯震得晃了晃,茶水也溅了出来。
“总之,林芷珊,我会跟亲家说,下次有邀请你赴宴的贴子,你一定要带上你的三个妹妹!”
林庭轩缩了缩肩膀,满脸的害怕,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竟然惹得林老夫人勃然大怒。
林芷珊猛地站起身,疾走几步,到达林庭轩面前。
林老夫人脸上的怒气更浓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林芷珊竟敢这般地无视她!
正当她准备拿杯子砸人时,却发现林芷珊将林庭轩搂在怀里,右手轻抚林庭轩的后背,嘴里也安抚道:“轩儿,别怕……”
“大姐……”尽管林庭轩再聪明,再机灵,他也只是一个才满七岁的小孩子,经历的事情太少了,又如何不惧怕林老夫人身上积累了几十年的当家主母杀伐果断之气息?!
察觉到胸口传来的湿意,林芷珊虽一言未发,但脸上的神色却变得无比的肃穆:“祖母,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可以做主的。”
“更何况,轩儿虽小,但刚才说的那些话也确是事实。哪怕我收到了许多其它小型赴宴的贴子,但,以我的身份,如何能去那些人家里赴宴?”
说到这儿时,林芷珊停顿了下,看向林芷娴的目光无比的冷冽,之前她还想着要私下里悄悄提醒林芷娴注意林依云,别不小心落到林依云的陷阱里去了,毕竟,前世林芷娴的遭遇无比的凄惨,再兼之林芷娴是二房的嫡女,而按照前世的轨迹,再过不久林远兮会升为二品大员,林芷娴的身份也会跟着水涨船高,结下一个良缘也利于她往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