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之前当着林芷珊等人在的时候,林老夫人说出的禁足三个月,罚抄书十卷这个处罚,共禁足六个月,这,对于林依云来说,还真是一个晴天霹雳!
怎会这样……林依云那张漂亮的容颜扭曲得不成样,双眼里更是流露出浓浓的怒气和杀机,只令正准备出声劝说安慰的侍琴、侍棋、侍书和侍画四个丫环头皮发麻,身上冷汗直冒,那到嘴的话也就无法说出口了……
另一边,林芷珊和文泽宇两人坐上了马车,准备回相府。
才刚刚靠在软塌上,文泽宇就摸了摸林芷珊的头,叹道:“表妹,苦了你了……”
林芷珊嘴角微翘,笑着摇头道:“表哥,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相比起前世她被林依云欺负了后,不仅告状无门,反而还被林依云倒打一耙的情景来说,今日梧香院这一出还真不值一提!更何况,今日她这一行,不仅暗中将林依云和武候王世子牵连到一起,更令林老夫人当着众人的面罚林依云禁足三个月,抄书十卷!
一想到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她又能像之前那般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跟着外婆学习琴棋书画女红管家等方面,林芷珊就再也掩饰不了内心的喜悦和激动,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一直凝视着林芷珊的文泽宇并未错过她脸上的表情,狭长的双眼微眯:“倒没想到,你竟然有着这般宽广的胸襟。”
林芷珊挑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一转而变为浓浓的恼怒和不愤,怒视文泽宇:“谁说的!”
“吓我一跳,我还真以为你已修练成佛,无欲无嗔,无怒无喜了呢!”文泽宇拍了拍胸口,作出一幅被惊吓到的模样。待到他看见林芷珊那如一潭泉水般清澈透明的眼眸时,不由得愣了愣,那到嘴的调侃话语不知为何就说不出口了,心里也难得地流露出一丝疑惑——难不成,他这表妹还真如祖父所说的大智若愚?
这,也不太可能了吧?!
文泽宇转了转眼珠,突然道:“表妹,若我没记错的话,今日在林老夫人面前,你足足提了三十五次柏文的名字……”
林芷珊再怎么想装淡漠也无能为力了,遂只能恼怒地瞪回去,嘴里也恶狠狠地问道:“表哥,你想做什么?!”
文泽宇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呃……没什么……”
话语里的言不由衷,却是被林芷珊听了个一清二楚。
只不过,文泽宇突然掩唇打了一个哈欠:“唔,好累……”然后,不待林芷珊回应就微瞌双眼,很快就传出了有序的呼噜声,只令林芷珊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也跟着微微瞌眼思索起来。
许是马车里的气氛太过于安静,许是受文泽宇呼噜声的影响,总之,很快,林芷珊就头一偏,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直到这时,佯装打呼噜睡觉的文泽宇才悄悄地睁开双眼,定定地凝视着背靠在马车壁上,随着马车的晃动而一晃一晃,犹如小鸡啄米般的林芷珊的小脑袋,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来……
以往,定国公府和相府是儿女亲家,两家人也无比熟悉对方府里的情况,当然,后院那些所谓的被当作玩物般宠爱的姨娘们之类的话题并不在此列。
可,自从三年前文氏突然去世后,紧随而来就是文相和文铭凯忙于工作,文老夫人伤痛之下卧病在床,文泽宇和文心雅两人在自家母亲的带领下侍疾的同时还得打理相府一应事物,结交该结交的人,断不能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原因就和一些人断了联络,甚至结了仇。
那时,相府众人虽担心幼年丧母的林芷珊和林庭轩两人,但因为两人均是嫡子女,虽父亲不着调,但有一个曾将定国公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以自身能力走入盛京贵族圈的林老夫人存在,故大家也不是很担心。
可,前不久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却是重重地敲醒了他们,再兼之今日所见所闻,结合这段时间利用各种渠道调查,以及和林芷珊、林庭轩两人交谈时无意中得到的消息,令文泽宇立刻就得出了一个无比接近事实真相的推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