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捏着手中拇指大小的玉玦,看着不大拿在手上却有种异常沉重的感觉。把它放在手上细细的摩挲着,这玉玦的材料似玉非玉似石非石,上面雕刻的并不是常见的祥瑞花纹,而是一些看不懂的古朴纹饰。
安宁抿着嘴看着手中的玉玦以肉眼可以观察的速度温润起来,刚才被簪子戳到的手指又开始疼了,猩红的血液像是被吸引似的落在玉玦上。玉玦上的青绿色仿佛在小小的玉玦上流动起来,越来越浓郁,就像是要滴出水来的翡翠般。还不等安宁反应过来,莹白如玉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安宁的眉心。
大量的信息并不是杂乱无章的,而是有序的像是被牵引着充实在安宁的识海中,并没有给安宁带来一丝的不适感,可安宁还是不爽的皱着眉,又来这套,不带这么强迫人中奖的。
说是海量的信息,但充实在安宁的识海中不过几息的时间。安宁一方面心里觉得不爽一方面又觉得现在就像是给灵魂带来了无尽的滋养温润,仿佛进入了一个神奇的世界。
老爹啊,你姑娘遇到神仙了。
安宁心神默动,好几次之后成功的掌握了技巧,身影一动就回到了梳妆台前,梳理了下一头秀发,安宁躺在床上望着帐顶繁复精美的萱草图案,四肢僵硬。从小到大安宁经历的事情多了,也算处变不惊,想当初一个魂穿占了人家姑娘的身体安宁小半个时辰就能接受了。不过这次有点懵,要不是识海里那真实存在的海量有序的信息安宁都觉得这是一场太真实的梦境了。
这样她记忆力莫名其妙的变好,耳聪目明体力好也就有了解释。
那玉玦里还有原来主人留下来的信息,原来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高人飞升了,飞升前的这一方洞府就留下了下界,有缘人自得。不用说安宁就是这有缘人,还附带绑定灵魂再来点滴血认主的。
安宁从被子底下伸出自己的手来,纤细莹白宛若春葱一般,柔滑白腻,绵若无骨,原来这就是金手指啊。安宁无声的笑了,眉眼弯弯,像初上柳梢头的下弦月。顾忌外间还在守夜的丫鬟,安宁心里兴奋就捞过一旁的鸳枕蒙住脸颊,在床榻上来回翻滚了几圈。等冷静下来,安宁摸摸自己泛红潮的脸颊,心想这事绝对不能让第二人知道,心里又想了想她在张家的处境,这随身空间无外乎就是她最大的依仗了。安宁心里转了几圈,满意的眯了眯眼睛,也没发觉自己抱着张大老爷的枕头。
无声的折腾了一阵,安宁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酣睡间,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安宁脸色不好的坐起身来。
外间杏儿隔着门问道:“夫人,你醒了吗?”
安宁听出她口气里的着急,连忙应道:“醒了,这是怎么了?外面吵吵些什么呢?”
杏儿几个丫鬟推门进来,杏儿语气急切的跟安宁说道:“夫人,刚才刘姨娘院子传来话,老爷不知为何发了好大的脾气,刘姨娘听说不大好吐了血。”
安宁有些惊讶,连忙起身,一边让丫鬟伺候穿了衣裳一边问道:“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可请了大夫了?让外面先消停些,别惊扰了老太太,我也就过去看看。”
安宁头发只简单梳理整齐了也没顾得插齐簪环的,就急匆匆的往刘姨娘的院子走去。还不等靠近的就看到外面来的人不少,周姨娘和宋姨娘都在的,周姨娘看到安宁来了,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来,安宁也没心思跟她计较,让她们都散了。
“老爷呢?”安宁找过来今晚伺候的丫鬟来,简单的问了事情的经过,末了没看到张清和的身影就问了句。
小丫鬟今天晚上被吓的不清,安宁这一问话怯生生的回道:“我隐约听到老爷说要到书房去。”说着眼看都要哭了,安宁看着也心烦挥挥手让小丫鬟下去了。
今晚在刘姨娘房里伺候的丫鬟也就知道老爷跟姨娘在房里说话,过了没多大会就听到房里椅子摔倒茶杯碎了的响动,老爷推开门气汹汹阴沉着一张脸走了。丫鬟们进去一看,刘姨娘坐在椅子上吐了一口血就晕过去了,具体说了些什么她们都不知道。
这么晚的把大夫从床上请过来,老头衣裳都没有穿齐整的脸色不大好,任谁大晚上黑甜乡中被吵醒都不会高兴的,不过医者仁心顾不得抱怨就先给躺在床上脸色灰白的刘姨娘诊脉。
安宁隔着屏风的看了一眼刘姨娘,脸上一片灰败,衣裳没来得及换上面还沾了几滴血,整个人就像是破布娃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