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刘彻跟韩嫣的故事整理汇编成了一本长篇章回体,计划共分有春夏秋冬四个系列,大概有两百回左右,至今已有了十三回。本着对当事人**保护的原则,我并没有将此书公开,只是藏在书案下的斗柜里跟各类民间搜来的传记等等放在一起用以自娱,没有我的允许,便是连刘彻也不能看。
这天晌午我睡午觉的时候,他拿了根雕的羽毛把我搔扰至醒,并且还恬不知耻地是为了避免我睡多了长肉,继而惹毛了我,我将他乱棍打出去之后气犹未平,于是发了狠,打算构思一场韩嫣误会了他而远走他乡,令他纵马狂追百余里而未果、独自在花前月下饱尝相思之苦的戏来死命虐他。
正埋头写到韩嫣挥泪远去之际,晓雪跟晓月忽然掀帘子进来禀我:“娘娘,长信宫来人请娘娘您过去呢。”
老太后有请,虽然运笔正酣,我也不得不暂且收了兴致,意犹未尽地出了门。
窦老太后双眼不好,先祖文帝在时落下的病根,是以长信宫向来肃静。我原以为今日里头定是又是寂静如常,但出乎意料的是,我到达时宫门两边竟然分站了几名陌生的外仆,看服饰也是不低,见到我来通通下跪,眼色跟规矩做得丝毫不差,冲这模样我又把他们高看了几分。
“可是皇后来了?”
老太后在殿内喊我。我连忙答应了进去,抬眼便见殿里坐着两名五十多岁的男子,身着二等公侯服饰,面朝我这边揖首。老太后端身坐在上首,太后伴着她坐在旁边,却冲着我直递眼色。
我一时没看太明白,倒是给我行礼那两位公侯的姓氏听出来了,都姓窦。
窦老太后的家族十分庞大,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打出了这位贵人,窦家便皆受皇恩封侯立爵,到刘彻这一代,后辈子孙也繁盛起来。作为我混迹皇宫内外数来年,身在长安的外族已然见过,比如窦婴。但还有些赐封外邑的则并不十分认识,比如眼前这两位。外邑来客如果不表明身份,我想只怕是连老太后自己也未必分得清谁是谁,更遑论我。只是今日来的这两位看起来却应该血缘较为亲近,因为老太后竟然当着他们面唤我名。
“阿娇,皇上近来在做些什么?”
“回老太后,皇上这几日都在忙着国事,闲时则在学习黄老之道。”我看了看坐在她左首的我婆婆。
老太后了头,握着我手掌往在膝上,唇角微微扬起。“彻儿这个孩子慧黠过人心思沉稳,,我相信先帝的眼光不会错。黄老之学是为要道,但为君者亦当海纳百川,两相比较方知个中优劣,偶尔听听百家理论,未为不可。你们两个,就不必为那些事斤斤计较了,身为皇帝,若是凡事都瞻前顾后,将来何以立国,何以成大业?”
两名公侯愕然半刻,俯身下拜:“太皇太后,可是皇上下的大批政令,皆是针对我窦家外戚而为,这,这让侄儿们实在无法受令啊!”
老太后仍然端坐,面色却已渐有些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