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鹏程本是诧异,但细细一想,并不觉得鱼华水有什么可疑之处,慎重道:“望远师叔,听其言,观其行,察其色,辨其类,他只不过是个普通之人。可能是有某种原因才误入幽冥谷中,查看周身并无任何异样,倘若他真的是不干净之物,我们也早已觉察出来。掌门,师父,还有三位师叔,请放心,如果他真的是所预料之物,弟子知道该如何做!”
长风当然站在徒弟一边话,道:“望远师弟未免太看我徒弟了,在先龙剑派中,数鹏程的修为最为精湛,降妖除魔立下不少功劳,凭他的实战经验,岂会带个不净之物回来?望远师弟是不是窥察到那个少年有妖气在身?”
德申抢先应和道:“长风师兄言之有理,望远师弟言之差矣!”本就对望远怀有意见,何况长风所言在理,所以就机附和一句,折煞一下望远。
自始至终,郁鹏程行事从未有差错,任谁都是信任放心,除疑神疑鬼的望远以外。
望远确实喜欢多虑,但心地也是为派中着想。见众人皆认同长风之言,干干一笑道:“我只是刍荛之见,猜测一下而已,并没有直言断定,既然要防患,就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可疑之处,防止漏洞。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嘛!掌门师兄,你对吧?”
遭到驳斥,明心意,只好请助于掌门来主持大体局面。
长眉轻嗯一声,觉得所虑不无道理,道:“望远师弟虑事总比旁人多一心,未必不是件好事啊。三位师弟,应该向望远师弟学习,对事千虑,未尝不是好事。”
望远这才缓解苦涩面容,有了台阶下。长老、居原自然不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倒是德申,横瞥一眼,一脸不痛快。
鱼华水在门旁听着里面对话,心下好笑,才不相信占卜之呢!但闻听妖魔鬼怪,心下又生害怕,自己可是亲身经历过了,不信也得信。而闻有人污赖自己是妖怪,心生气愤,值得大喜的是众人为自己话。
这先龙剑派不会只有这十几号人吧?鱼华水纳闷之下转脸扫视一眼,四周除下花草树木便是墙院,北面的院门是通往刚才宿舍,不知东面和南面的院门通往哪里,正想悄悄离开“先龙殿”去转悠一下,不料传来一声吆喝,被吓了一大跳:糟糕,让人发现了!
在场者皆是有一定修为,气息匀和细长,而鱼华水常人之息,在众人耳中显得格外粗促,被人发觉也属正常。且还有脚步声,自我感觉是轻微,但在他人耳中却是非常沉重。
“谁?!”王广和孙伍距门口较近,觉察到门外异动,二人迅速窜出门坎,双双擒住鱼华水,不容丝毫挣扎,押进殿堂。
“放开我!”鱼华水根本来不及离开,手臂已被二人抓的生疼,使不上力气抗拒,犹如落入巨口肥肉,硬生生被拖了进去。
“鱼兄弟?!”郁鹏程一怔,神色一紧,他怎么不听叮嘱误入重地来了?有心上前让两位师弟放开他,但又不能私自去解释。
不让他擅自走出院门,主要原因便是人境陌生,担心让众人捉住,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事与愿违,事情偏偏如此,眼下也唯有尽力辨护,承担罪责。
在场之人惊疑不定,一阵议论,均对这个陌生人大感不满,宝殿重地岂容闲人靠近?更有甚者幸灾乐祸,争论该如何处罚他。
“鹏程,他就是你救回来的?”望远不问也心知肚明,即又厉声喝问道:“子,在门外偷听我们谈话,居心何在?”
不得不叫人怀疑,这行为偏向不良之心,唯恐来者不善。
鱼华水见个个盯着自己似异类,心头发毛,浑身不自在,而又不敢大声反驳,平淡的道:“我没有什么居心,我只是无意中经过这里,你们倒好,一口咬定,还讲不讲理啊?”
郁鹏程听他如此轻淡之言,只怕趋向严重后果,忙道:“弟子该死,不该让他四处走走,误闯到先龙殿来,掌门、师父、还有三位师叔,要惩罚就惩罚我吧!”心知派中戒条规矩,对违者是严惩不贷,而鱼华水又身为外人,惩罚必重不轻。
望远毫不容情,愀然作色道:“本派规定,凡是未经同意擅自闯入先龙殿,对其情节轻重作出相应处罚。本派弟子重者逐出师门,轻则面壁思过。非本派弟子者,轻则洗去所闻记忆,重则打入禁闭空间。因为先龙殿是本派机密重地,谁都不能例外!”
此项规定,历历代代数百年不曾更改,知之者皆不越雷池一步,至于不知者,鱼华水好像是几百年间首例第一个。
鱼华水闻言脑袋“嗡”地一响,最轻处罚也是极重无比,倒感觉这老头似乎刻意针对自己,落得如此严惩,不能不开口大声反驳了,不甘心服道:“我不管,像你们这些陈规蹈矩,全是无理要求。你们想定订立什么规矩,只需要一句话而已,根本没有换个角度去体会他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