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是逆天之举,要白日飞升长生不灭,需历经两次天劫。而散仙要历经九劫方能修炼圆满。至于鬼修之劫比之散仙还要多了一倍。对于鬼修之术我不清楚,但却知道鬼修每隔百余年就将历经一次天劫。听说十八次天劫一次凶险高过一次。说是百灭无生倒也不算夸张。你如今已经作鬼九十二年,算起来这第一次天劫应该差不多了。你不知道吗?”
白无极的话徐徐道来,老鬼吓得全身乱颤,聚烟而成的影像忽然崩溃了,散向四周,好一阵又重新集聚。
不过,那老鬼的样子仿佛瞬间老了一百岁,和当日老油子夺舍之初颤颤巍巍的形象有得一拼。贺荔吓的在一旁真正是花容变色,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劝慰。
“百年一劫,这已经九十二年了,那不只剩八年了?”警花只能向老油子请教了。
“这可不一定。百年只是个概数,具体来说可能一百零几年,也可能九十多年。这和鬼修的修为和心境有些关联。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白无极这话一说更吓人了。要是还有八年,那还不至于迫在眉睫,可按他的说法,一个不好明天天劫临头了也说不定。能不吓人、吓鬼嘛。
“那夺舍为虫之后就能避过天劫吗?”贺警花这一问可是正问在了彭老鬼的心坎上。
“不能。”白无极耸了耸肩后似乎还感觉到不够,又撇了撇嘴:“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即便夺舍成功,阴魂和躯体也不可能完全磨合。因此除非到达了合体境界,阴魂和元婴合而为一。否则,夺舍的阴魂还将面临两大危险。一鬼修的天劫他依然无法避免。二如果有其他强大的阴魂来抢夺躯体,那他没有任何优势。因为他不是躯体的原魂。”
贺荔无限失望,神情复杂的望了老鬼一眼:“既然依旧避不了天劫,那还要夺舍为虫做什么?”她的声音不大,也不知是喃喃自语还是在质问白无极。
白无极只作没听见,又从果篮里拿了根香蕉,剥皮大吃起来。
自从苏轼写下《题西林壁》之后,“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就千年流传。后代无数世人加以引申而感叹:当事者迷,旁观者清。事实如何,却是难说得很。
至少今天贺荔这位旁观者是不清地。倒是当事者彭老鬼思路清晰。片刻就明了其中地蹊跷。既然白无极这么说。自然不会无地放肆。
可是如果真能脱离鬼身、避过天劫。那得多大地恩情?再造之恩!说是恩比天高。情比海深一点不为过。
彭老鬼也明白自己和白小天、白无极可没这么大地交情。而且只怕也无法偿还这份恩情。天下没有白吃地午餐。彭老鬼生于清末。比之现代人更懂得对于一份无法偿还地恩情。如果要报答只怕只能用命来报了。退而求次。则是为奴为婢。
如果白无极说得是真地。那么大限将到。无论如何他地境遇不可能比什么都不做而变得更坏。最重要地是他也想不出白无极要欺骗他地理由。因为他左思右想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白小天、白无极来设计谋夺地。实在要说谋夺也只有养魂瓶和《养魂术》了。可对方真地要夺。他不认为自己有能力保地住。所以根本用不着来骗。
所以。思考片刻。他就飘到白小天地身前。双手一拱:“上仙。倘若能指点迷津。彭甘愿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