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香翻身坐起,大惊道:“这里只怕已经不是中元城了!”
花阑轻蔑地看了一眼齐香,“上古时期的修士,哪怕只是一抹神念也远超如今的修士了,她一出手,自然非同寻常,有什么好惊讶的?”
齐香深知花阑厉害,闻言不敢再辩,只咬紧了下唇将一肚子的忿然不平深深埋下。
元媛反应过来,第一个伸手去摸司南弦,还好那声音的主人虽然动作极快,却没分散了众人,众人还是都在一处。
那清心露司南弦也分了一滴,如今看他,神色却好了许多,原来的苍白也被红润所代替。
元媛大悟,只怕这清心露对滋养神识也有极大的好处呢。
心中不由默默感激这不知姓名的声音主人,心道,晚辈必定会好好修炼玄音心法,绝不让它再次没落了。
花阑左右看了看,这才朝元媛说道:“只怕如今咱们已经远离中元城了,这一片区域我看着倒像是定风山。”
定风山离中元城足有千里之遥,元媛心中暗暗咋舌,只是一抹神念便有这么强大的实力,管中之豹可窥一斑,凭此便可以想象上古修士们究竟拥有怎样的实力。
沉吟了一会儿,元媛便朝齐香说道:“齐道友,如今我也算说到做到,将你从那秘境中带了出来。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齐道友,望你善自珍重!”
这便是催她走了?齐香对于元媛,好似那雏鸟离壳时第一眼所见的生物,便当成是母鸟了。
心中虽有不舍,可齐香却明白元媛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强忍了即将泛起的泪水,齐香微抬了下巴,朝元媛摊手道:“知道你看不起我!走便走,拿来!”
见元媛不解,齐香又再次说道:“你的传讯符啊,拿来呀!我不还欠了你许多灵石吗?这债总要还的!”
元媛有些好笑有些无奈,这齐香虽然命运多舛,可也有些像是一直在温室中养大的娇花一样,根本不知道修真界的危险和艰难——这样大数额的一笔灵石还不知齐香要费多久的时间才能收集到。
想到这,元媛不知为何突然猛地摇了摇头……这修士与凡人不同,最最讲究的便是一个“机缘”。
难不成只允她元媛得到沧海境得到阴阳鱼,旁人别再无好的机缘了?便这样看不起他人?
元媛心中一凛,瞬间便察觉到自己心态似乎有了问题。
这阴阳鱼和沧海境拥有固然是好事,可若是潜意识里便觉得这是自己最大的依仗和底牌……
她虽然心中一直告诫自己不可万事依赖沧海境和阴阳鱼,可她做的事哪一件不是依赖着沧海境和阴阳鱼。
前一次,在刑龙台沧海境和阴阳鱼莫名失去了联系,若不是运气好,只怕那次她便走不出来了。
又想起了她用的最趁手的便是阴阳鱼所化的法宝,无论是匕首还是琵琶又或者是软鞭;有了危险最常想到的便是反正还有沧海境,若是真躲不过,便躲入沧海境中……元媛浑身冷汗湿透。
心中却越发感激起那不知名的声音主人,若不是她所赐的清心露,只怕她还察觉不到自己心态上出了问题。
好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朝齐香微笑道:“不着急,什么有了什么时候再还我吧!”说完,便给了齐香三张传讯符,“有什么难事,也可找我,大家一起想想法子!”
阴阳鱼和沧海境固然是先天灵宝,也只是法宝而已,不是它们的错,错的只是运用的人而已。
是她把阴阳鱼和沧海境看得太重,却忘了根本。
日后必不再如此,元媛微微一笑。此时心境平和,因为齐香在秘境中表现懦弱而产生的不豫也烟消云散。
齐香眼圈一红,“我会争气的,你等着吧!”说完便丢出一件飞行法器,慢腾腾地飞走了。
齐香走了,还有个花阑,元媛一时间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排花阑。
“前辈,晚辈还有事要做,不如前辈依旧坐镇中元城?”
花阑眼中闪过一抹急色,“那我的生魂呢?”
元媛笑道:“前辈莫急,等晚辈晋升元婴以后,自然会双手奉还!”
晋阶元婴?花阑上下打量了一眼元媛,便看出了元媛的骨龄是真的年轻,这样年轻便已经是结丹中期了。只怕对旁人来说晋阶元婴是想也不敢想的事,对元媛来说却是易如反掌吧?
心中又嫉又恨,花阑板着脸丢下一句“那你可要快些了”的话就凭空飞走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