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媛回头一个冷眼飞了过去,“元什么元?”
中元大虫体内被元媛种下的禁制突然一跳,一股子痒入骨髓却无法搔到的痛苦难言滋味突然袭上心头,中元大虫神智一清,强忍着痛连声叫道:“元公子,元公子!”
元媛这才满意松开了捏诀的手指,“有话就说!”
中元大虫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是是是!元公子,对面的这位便是何大阵法师!”
这小楼上的何大阵法师已经听见了中元大虫的话,十分感兴趣地瞥了一眼元媛笑道:“这位小姐可是来找何某的?”
小姐小姐,小姐泥煤啊!
冰心诀无效,一次次的压制一次次地被欲火化解,到最后元媛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在被炙烤一般,浑身潮红出了一身的香汗,而体内生出的异香更是越来越浓郁。
口干舌燥,元媛吞了吞口水,这才勉强开口朝何大阵法师说道:“何大阵法师,我是来寻你帮我建远距离传送阵的!”
何大阵法师一听是寻他建阵,不由无趣地瞥了眼元媛,“好好的一位国色天香的小姐,做什么男子打扮。开口闭口就是建阵——这建阵有什么好玩的?提它作甚?简直就是败兴啊败兴!”
说完话,何大阵法师一甩袖子就要往小楼里进去,元媛一见他二话不说就要转身不理,立刻就想起了先前中元三虫说的何大阵法师性子古怪的话来。
若是平时她必定会好好考虑考虑到底要如何说服何大阵法师帮忙,可此时被欲火炙烤,元媛的神智也有些迷糊起来,一句“你不帮人建阵你学什么阵法”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话一说出口,元媛就咬住了自己的舌头。若是真得罪了这何大阵法师,只怕她还要继续去别的城市去寻找其他的阵法大师,还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
哪里知道,就是这样一句不尊敬的话却勾起了何大阵法师说话的**,“你知道什么!若不是当年被我爹逼着诱着学了阵法,我如何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无趣的东西上面?”
“苦啊苦啊,真是苦!”何大阵法师又转回了走廊边,伸了一双手对着下面的元媛大叹苦水,“光是练法诀就只差没把我十根手指给练成麻花了,还不说那些该死的阵符和阵旗,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来来来,小姐你来,我请你喝杯酒,好好与你说一说这苦差事!”
元媛,“……”
不过好歹至少这何大阵法师是愿意与她交流了,不管如何总是个好现象。
只是她体内的情况……元媛沉默了片刻,直接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整瓶的清心丸,全吞了下去。
只觉得一片清凉在胸腹间蔓延,似乎舒服了许多,就连神智也清醒了些,元媛才拍拍自己的脸,吩咐中元三虫就在门口等她,自个则上了台阶进了小楼里。
这绮香姑娘住的小楼倒是布置的清雅,底下一层是接待客人用的一整套铁力木家具,右边是楼梯,元媛想了想就举步从楼梯上去,才从楼梯口探出头就看见了一间女子的闺房。
满眼都是深深浅浅的绿色,窗边、书桌、长案上到处都是些绿色的盆栽,有的开花,有的只有叶子,可无论是花又或者是叶子都是极素淡的颜色。
这倒是不像一间阴阳和合馆里的女修房间,倒像是俗世哪家书香门第小姐的闺房。
元媛是怕了那媚香,直接用灵力封了口鼻,这才几步从楼梯上来,站在了二楼地板上。
飘忽的纱幔后,突然响起了一声铮铮声,元媛一惊转头去看,却见被风吹得飘飘扬扬的浅绿色纱幔后面,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影子。
这影子纤细,随着风好似要飘到天上去一般。就是元媛身为女子也忍不住生出了要紧紧握住她不让她飞走的念头。
“贵客来临,绮香有礼了!”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从纱幔后面响起。
原来这便是绮香,难怪被称为是地下鸣凤街第一大美人,只凭一个影子、一个声音就足以称冠。
元媛虽然被何大阵法师叫穿了身份,可到底如今她还是男子的打扮,便朝那个影子抱了抱拳,“绮香姑娘!”
“贵客可是来寻何先生的?”
何先生?应该便是那何大阵法师了吧?
元媛点了点头,“正是呢!”
绮香也不露脸,只是又悠悠地拨了拨弦,这才曼声道:“从左边过去,何先生就在左首的第一间房。贵客自便吧!”
元媛知道所谓美人英雄总有些脾性,也不介意绮香连脸都不露一下的行为,只朝绮香再抱了抱拳,“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