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都把自己打到半死,你他娘的以为小爷我愿意啊。
少年郎品咂着九尾天澜白狐话里话外的意思,最后认为,这只老狐狸一定是在埋汰自己。
“谷路行,这次不算是帮你。”九尾天澜白狐正色的和谷路行说道:“这次要是没有我和旭之在,你也能安然渡劫,这是你们神殿的法术,跟我没有关系。所以,用你戒指的人情,还欠着。”
谷路行知道九尾天澜白狐是前辈高人,在他的指点下沈旭之进境神速,几乎一日千里的把自己远远甩在身后。执弟子礼向老狐狸深深的鞠躬,客气的说道:“老人家客气了。”
“没有客气,就是不想着欠你人情罢了。过一段时间就要面对神殿的势力,中间种种过节,你要想清楚。从前高延勇那家伙怎么跟你说的,你没有忘记吧。”老狐狸说起已经和刘泽宇一起携手死去的高延勇的时候,眼神里似乎闪烁了一下,仿佛当年在神殿学艺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是。弟子没有忘记,多谢先生提醒。”谷路行说道。
“去稳固一下境界吧,真要是把神殿那帮虚伪到了极致的家伙都打落尘埃,你也要出一把子力气。”九尾天澜白狐挥了挥手,真的拿谷路行当自己弟子一样招呼。谷路行也不以为杵,深深的对着九尾天澜白狐鞠躬后退下。
九尾天澜白狐招呼老榕树带着谷路行走,随后一行人重新开始径直的走向宛州都城。沈旭之原本想问问到底神殿用的什么法术,什么宝贝,怎么连谷路行不在神山上都能感应的到。结果到了最后,少年郎还是把这个念头忘到了九霄云外。
老狐狸回到了识海池塘里,沈旭之甚至能听见麻将的声音一直在自己耳边回荡,好像是坐在成都的茶馆里,可是心中却没有了那份安静舒适的意思。没有川妹子的地方能叫做成都?
九隆山脉里荒兽比从前少了许多,飘荡着一股子腐烂的味道,就算是在山林之间,也显得极为浓郁。沈旭之已经有了感觉,这是瘟疫的传播所导致的。想一想魔族的手段还真是厉害,不同的种族,都能全部感染瘟疫。九隆山脉里面强悍的荒兽都是这样,更不用说生活在海角平原,生活在宛州的那些普通人了。
心中有些郁闷,少年郎自嘲的想到,或是这就是强迫症吧。每当看见病人,少年郎心里总是想要救一救。说是,却也不是。海角平原的那些粗鲁的丘八,老狐狸不让自己去看,估计早已经变成一具具腐烂的尸体了吧。羊皮袍子总去偷鸡吃的那几家农户,怕是也剩不下什么人了。
不堪就不看吧,看了也是烦躁郁闷。沈旭之心里安慰着自己,一种叫做思念的情绪在心里生根发芽,旋即变成了痛恨。
周怀年那狗日的,娶了媳妇,自己还没去看一看。洞房没闹,墙根没听,怎么就这么没了呢?少年郎搓着手,鼻子越是酸涩,双眼越是水雾朦胧,心中的恨意就越是旺盛。可是九尾天澜白狐早早就把那些始作俑者都已经变成了飞灰,自己又能做什么?
外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少年郎有些郁闷额安慰着自己,或许根本没什么变化。穷奇知趣的紧,感觉到沈旭之的不开心,不远不近的安静的跟在沈旭之身后,不敢招惹随时可能爆发的少年郎。
沈旭之没有把所有人都装进纳戒里面,而是拖拖拉拉一串走在九隆山脉中。幸好都是极为强悍的人物,这种跋涉根本没有任何难度。为什么这么做,沈旭之也不清楚,或许在逃避,不愿意过早去面对曾经繁华的宛州如今尸横遍野吧。虽然对待敌人,沈旭之从来就不知道手软是何物,对天枢院那种近似于酷吏的阴森手段也并不反感,可是面对着茫茫大众的时候,沈旭之却天然的变得慈悲起来。
这是一种习惯,习惯的力量,从上一世积累下来的习惯的力量。
山路迢迢,当初和兰明珠走完这段路到底用了多久,沈旭之都忘记了。中间石滩离开,回族里去看看。如今的石滩已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让石滩回去,留下更多的太极传承,也是好的。
一路上,没有欢声笑语,大家都变得沉默异常。老榕树是根本就习惯了这种沉默的生活,而穷奇是知趣,沈旭之则是心情晦暗不堪。如此一来,隐约能感受到的识海池塘边的麻将声怎么听怎么感觉刺耳。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