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老榕树猛地向后一跳,好悬撞在一个木魂树人身上。看那敏捷的架势,根本就不像是迟钝木讷的老榕树。
“狗日的,就知道在这儿站着,你的床弩呢?”沈旭之骂道,小心翼翼的比划着手里的柴刀,恐吓老榕树又怕动作太大惹起半空中那只“大苍蝇”的注意。知道那家伙的强大,沈旭之显然想把所有的臂助都用上。所以在这个时候,老榕树站在一边看着热闹,让沈旭之感觉难以忍受。
老榕树无意识的拉扯了一下身上特制的黑衣黑氅,有些抗拒的拿出床弩,虽然抗拒却不愿意忤逆那少年郎的意思。那把柴刀,是穷奇的大爱,是老榕树的大惧。虽然老榕树知道沈旭之这个便宜祭司不会真的伤害到自己,但是天性里面对柴刀的恐惧并不是可以随便控制的。
“狗日的,都到这时候还偷懒。”沈旭之狠狠的小声骂道:“有什么强化的本事,赶紧使出来。这一关要是过不去,你们树人族族长、祭司都死在这里,你猜你们树人一族会不会就此灭族?亡族灭种,似乎也有点意思。”
老榕树听到沈旭之的话,脸色变得僵硬了起来。沈旭之却根本没看老榕树的脸色,不为己甚,继续说道:“要是活下去,一旦让我知道你藏私,你猜猜,树人一族会不会直接被你们的祭司干掉?到时候世间只剩下我一个树人族的祭司,好像更有些意思了。”
虽然知道那少年祭司只是在恐吓自己,老榕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浓密的树冠一阵抖,落下几片黄绿色的树叶。
沈旭之嘿嘿一笑,看见一片树叶落在自己脚前,知道老榕树这狗日的肯定藏了私。这树人一族不灭族真是天理难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不杀人,再他**的不杀,小爷我先杀了你。
飓风呼啸,一片阴霾之中,几个大字出现。狰狞的魂魄在字体阵法之中出现,天空中瞬间变得鬼气森森,仿佛百鬼夜行一般。
咦?有点意思了。沈旭之变成了一个旁观者,蹲坐在一块翘起来的青石上,自顾自的点起烟,就像是在看戏一样。九尾天澜白狐至今还没有出手,沈旭之乐得逍遥一下。再说那只“大苍蝇”飞的那么高,自己手里的手弩也够不着不是。
下面一层层光芒笼罩着木魂树人,绿色的是老榕树用的树人一族的法术,不知道加强着什么。银色的光芒应该是那只女鬼施加的法术,还有……沈旭之感觉好像是在放烟花,每一个木魂树人原本黑黝黝的穿着天枢院的黑衣黑氅,虽然有点痴呆,却显得威猛。而现在,就好像是戏台上的小丑,怎么看怎么别扭。
半空中数不清的魂魄骤然出现,盘旋在帝江身边,似乎这魂术中有一种极为厉害的阵法,短暂的束缚住了帝江的活动似的。魂魄虽然数量众多,却没有散乱,在半空中写下狂乱的诗篇,一行行沈旭之不认识的大字在“大苍蝇”身边来回飞舞。
这老不死的也似乎走了几个位面,法术包容并兼,使出来的招数强悍而冷酷。沈旭之又一次想到了大雪山山麓上那一战,当时不觉得什么,现在想想当真是危险无比。干涸的嘴唇上卷烟燃烧着,冒起一缕缕青烟。透过青烟,少年郎看见那只“大苍蝇”的身子有些扭曲,和周围无数狰狞冷酷的魂魄一样,好像周围的空间被鞠文的魂力拉动起来,变成了一个藩篱,限制住如鬼似魅的速度。
画地为牢,能被鞠文用成这个样子,也算是天赋异禀了。“大苍蝇”可是八阶的荒兽,沈旭之看着就觉得眼晕的很。
一声清脆的哨声响起,那只女鬼的红唇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口哨,仿佛是一只黄鹂,声音穿透层层阴霾,所有的木魂树人,包括那老榕树都在同一时间举起手中床弩对准了半空中的“大苍蝇”。
让人作呕的相柳口涎味道在四周弥漫,这一次根本没有试射,直接换上特制的原木弩箭。
那清脆的黄鹂叫声没有再响起,床弩粗如儿臂的弓弦松开射出弩箭的嗡嗡声连成了一片,震耳欲聋。
帝江也知道自己身处险境,周围的空间扭曲的更加剧烈起来。好像是一锅热水在下面吐着泡开始沸腾起来,氤氲的热气让帝江的身影看上去有些虚幻。
特制的弩箭上的阵法随即被开启,没有散射,似乎那只女鬼也知道对于超阶的成年上古荒兽散射是没有作用的。所有的原木特制的弩箭连成了一条直线,连绵不断的射向同一个点。说来也奇怪,木魂树人各自角度不同,但是射出的特制原木弩箭速度虽然极快,总是在间不容发的瞬间转换角度,连成一条直线。